我心直口快地说:“难过就在家待着吧,我走了。”
言毕,打开门,人还没走出去,就被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
我吓了一跳,浑身僵硬,极力想挣脱他,但是顾虑到他腰上的伤,不敢做出太大的反抗动作。
“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想跟我在一个房间待着。”他哭了,哭得很大声,呼出来的热气混着泪水落在我的后颈皮肤上。
我故作镇定的说:“没有,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嫌弃你。”其实心里的抵触情绪还是在的,尤其是他现在抱着我说这种话,很膈应,也很莫名其妙。
他哭哭啼啼地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你从前天开始就嫌弃我了……我叮嘱你早点回来,但是你没有……去买苹果也是一样……我等了你三个多小时……你都没有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去买苹果的路是有点长,但我确实是故意磨蹭的,只能暗自挣扎:“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他抱着不撒手,只是抽抽噎噎地哭,哭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要不你给你爹打个电话吧,跟他说清楚,问他同不同意。”我魔怔了,伸手点了点他冰凉的手指,说。
他小声问:“同意什么?”
“你现在抱着我,心里在想什么,自己清楚。”我是疯了才会这么说。
苻清予明白什么意思了,不哭了,缩着头松手了。
我慌了,拿着钥匙,忙不迭地溜了。
走路去超市的路上,我整颗心扑通扑通地跳,脸和耳朵都是热的——一方面因为苻清予依赖我感到开心,一方面又因为苻清予突变的性格感到压力山大。
我要是真和他发展成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以后铁定是个大麻烦。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能让他知难而退,我还是挺满意的。即所谓既不违背自己的意愿,也不耽误自己的学业。
最好的结局我已经想好了,他退一步海阔天空,能够早日自愈,遇到他真正喜欢的人,不会因一时的冲动付出影响继承家业的代价。而我,伏小做低讨好他,等毕业了有工作了硬气了,那就两不相干了。
我走进超市,一边买菜,一边佩服自己的冷静。然而,很快就被现实打脸了,沈医生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来了。
我预感到情况不妙,匆匆付完款,拎着菜走到马路边,接了电话。
“龚铭允,顾总给我打电话了。”沈医生的说话声还是那么冷,听不出半分感情。
“好的,谢谢沈医生通知。”我心如擂鼓,紧紧地握着手机,最坏的结果就是解雇,学费等撑过军训再想办法吧。
“没发生关系吧?”沈医生问。
我笑:“我只对女的感兴趣。”
沈医生挂了电话。
我长舒了一口气,点开微信,打算将银行卡里现有的钱一次性转给顾总,然而系统提示不能转,单笔限额5万。
我无语,分几笔转账给顾总,结果累计总计限额还是5万。靠,连转完立马删的机会都没有。
顾老爷子倒是沉得住气,半天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