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挂断了视频,将他关进了小黑屋。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推开门,见苻清予依然坐在沙发上——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从我们说上话以后,他经常坐在同一个位置等我。
我不知道苻清予现在是什么心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
但好像,我回来了,苻清予会开心一点,我身上的作为护工的“负担”就会轻一点。
我需要足够的钱,他需要人陪伴,各取所需,平等交易,也不亏。
“我跟他说了。”他规规矩矩地坐着,揪着脖子上挂的那块玉石,像个无辜的小孩子一样,目光躲闪,不敢看我。
“嗯,我知道。”我拎着菜慢慢走进厨房,看了一眼时间,开始起锅做饭。
一天就这么囫囵过去了,到了晚上,我去阳台上收白天浆洗的被套,很不幸,重叠的地方还是润的。
“你睡我床上去吧。”我将被套重新搭回去,拿了一本叫《法医鉴定》的书坐在沙发上翻,字没看进去几个,心里想的全是邓韬说的话。
“脸红……痴迷……委屈……蠢死……傻逼……单相思……”我越想越心慌意乱,书是没办法看了,只能看电视分散精神。
电视没看上两分钟,苻清予走过来了,半蹲在我跟前,眼神示意我帮他把手上的纱布剪掉,我抬眸,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和刚换上的带着沐浴液味道的短袖,气打一出来。
“你是傻子故意来糟践我的吗?”我猛地一把将他推在沙发上,俯下身撩起他的衣角,当场裂开。他腰上缠的纱布还在,是干的,没有一点被水淋湿的迹象。
“我只是拿喷头冲了一下头发和脚。”他弯着腰,红着脸,羞耻地用两只手挡住眼睛。
我似乎听到了他心脏砰砰跳的声音,不仅是他的,还有我的。
“哦,我只是看看好了没有。”我连忙爬起身去找剪刀,笨拙地拽着他的手,给他剪掉手指边缘翘起的已经褪色的纱布。
“我的手是不是很丑?”苻清予看着我把纱布碎片丢进垃圾桶,张开五指坐在一边发呆,样子看着很软萌,像动漫里初出茅庐闯荡江湖做什么都很在意别人眼光的少年。
“不丑。”我违心地说着,摆摆手,“你快进屋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