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清予:“昨天你请我吃饭,今天我请你,好不好?”
我:“随便,反正我吃饭不要钱。”
苻清予不开心了,中午吃饭不跟我一起排队了,插队跑到最前面去打饭,被“高速”一班的一个高个子男生揪着后衣领堵一边去了。
“你tm有病吧,插老子的队!”男生怒吼道。
苻清予缩着脖子,唯唯诺诺地,小声怼道:“你的队也是插的!”这孩子真是单纯得想讨打。
男生挥着拳头就要揍苻清予,被小麻雀拉开了。“兄弟,这是我们班的二傻子,别跟他一般见识。”小麻雀这厮挺会做人,随手一掏就是一包黄鹤楼。
哪晓得对方不买账,一连两个拳头就把小麻雀揍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嚎叫。
我看得心惊肉跳,有点担心苻清予的“安危”,端着盘子跑过去“参战”,结果战斗力还不如小麻雀呢,被那个男生钳着双手一脚给踹开了,下巴着地,眼冒金星,摔了个狗啃泥。
嘈杂的人声,周围流动的脚步声,幻灯片似的地在我眼前闪过。我捂着下巴坐起身,看见光溜溜的地板上有两个男的扭打在一起,旁边蹲着两个校警——一个在强行拖拽苻清予的手,一个在大声地打电话。
“干,敢打学生会的体育部长,你同桌死定了。”钟海手里拿着一根浇了番茄汁的烤肠,远远地冲我瞪眼睛。
不一会儿,高速班的班主任——一个细眉细眼,戴眼镜的穿西服,踩高跟鞋的中年女老师,旁边跟着我们班的班主任许老师。
许老师今天穿了件黑色交领配浅粉色襦裙,走路带风,说话却是低声下气,跟个犯了重大过错的年轻后辈。不停地在跟那个中年女老师道歉,好像所有的错都是自己的“孩子”。
那个女老师也很能端,跟许老师一起劝开苻清予和那个男生后,只关心自己的学生哪哪受伤,不分青红皂白,对着苻清予就是一顿数落,然后正眼也不看许老师,带着自己的学生就往医务室去了。
整个过程,出现不过三分钟,看得老子憋着一肚子气想骂人。
——
我跟苻清予是排在高速班那个男生后面进的医务室,对方在里面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轮到我和苻清予的时候,小麻雀跟着溜了进来。
“操,拽什么拽啊!明明是张桦先动的手!”小麻雀看着对方从自己眼皮底下走没多远,朝许老师翻白眼,“老师,等下是不是还要让我们写检讨啊?”
许老师站在一边看我和苻清予按次序排队掀衣服,首先掀衣服的是苻清予,瞄了我一眼之后,扭扭捏捏不情不愿地掀了。
校医是个男的,见苻清予的小身板瘦得皮包骨,胸前后背斑斑点点都是抹了碘伏后的淡紫色滋痕,眼睛都直了,绕着他转了一圈,说:“刚才那个人真是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