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公子无话可说,严临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明本来也想拦住他,然而转念又想,一个如此水平的剑客,学了几招浮霖长歌并不奇怪,也根本不足以同浮霖门灭门之间有太过直接的联系,便也不会拦人。
徐青慈没想到这场比试会结束的这么快,然而薛门传统剑式和浮霖长歌的一点影子倒令她有所体悟。
平沙五式中的仁字诀就倾向于传统剑式,剑法明晰,讲求一个“稳”字,然而浮霖长歌同平沙五式中的义字诀有些相似之处,但又截然不同。
浮霖长歌剑式虽然讲求一种大气之风,但其招式连贯间又十分莫测,仿佛那剑本身也一直在变化,颇有种风中劲草之势头。
徐青慈不太能形容得出具体的,所以只能不自觉地一面想着,一面拿手比划,想要借着最后那一点记忆的残影捕捉一种感觉。
徐青衡在一旁起身,道:“祖宗,走了。”
待他们再次回到薛府之时,有些宾客已经向薛明和薛夫人告辞,先行离去了,剩下还有些被留下来多招待一顿,还有些是为了明日荆城的花灯浮游,又准备多停留一晚。
薛家公子输了比武,虽然对手十分微不足道,但是薛门的脸还是被轻泼了一盆脏水。
即便是场小小的比试,也大大昭示着薛门剑法不敌浮霖长歌。
大家虽然面上和声朗笑,其实心头都是一阵唏嘘。
徐青慈感觉到这有些压抑的气氛,便先拉着徐青衡跑到了荆城大街小巷上去窜。
荆城街上的小玩意儿也有不少,徐青慈逛了一转眼馋得紧,求了半天才求得徐青衡出动钱袋子里的存银买了个小布偶。
徐青衡一脸无奈:“多大的人了,还喜欢这些。”
徐青慈回道:“从前从没买过,便当个纪念嘛。”
待他们闲逛一阵回到薛府门前,却立即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久前还是热闹气满院的薛府此时过分安静,安静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他们能明显感觉到的,就是有什么东西,将此地所有的人息都掐灭了。
此时夜偏深,但也不至于一点人声都没有。
徐青衡抬眼望了眼薛府的门匾,心下涌过一阵不祥之感,便立马拖着徐青慈朝回来的方向跑过去。
跑了不足百步,徐青慈也听到了身后多出的一点十足微弱的脚步声。
有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花瓣忽然落到了徐青衡的后颈,微不可察地划出了道口子,饱食了一丝鲜血,又翩然晃荡到了风中。
又有一道青色的影子晃过他们的跟前,忽有一柄锋利的短剑朝徐青慈的手腕袭来,令她不得不松开徐青衡,急速躲开。
那道青色的影子又开始纠缠不休,她也只能用身上的佩剑抵挡,不一会儿就被逼至了街角。
而青影在这一刻又忽然消失了。
当徐青慈再一次定睛察看四周时,只能望见一片黑暗。
“哥?”
徐青慈抚着手中的剑,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