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计算着魏弋到底还要走多久才会上前阻止他,戚容甚至算得上悠闲。
在距离车还有几米的距离时,魏弋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五指攥得很紧,强迫他停在了原地。
“你上了他的车,要和他去哪里?”
戚容收回了落在严朔身上的视线,偏头看向身侧的魏弋,他的眼神难得认真,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和魏弋对视着。
没有挣扎,没有恼怒,戚容此时像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从表情到声音都无比平静,清清润润的嗓音像过了水,浸着一股子的疏离的冷淡:“我可以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喝咖啡,看电影,或者只是单纯地散散步。”
感受到握住手臂的五指攥得更紧,戚容眼皮微抽,语调平缓地继续往下说:
“可这一切都和你无关,在我身边的人会是严朔,而不是你。”
这些话他说的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人心上,像是为了确保面前人听得清楚。
魏弋咬肌绷紧,什么都没说,他直直看着戚容,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近了一步。
要说什么,快点说些什么来留下戚容。
不想让他走,不想让他上那辆车。
不想让他和那个男人离开。
魏弋心跳得越来越快,可他眼睫徒劳地颤动了几下,却大脑一片空白,能言善辩这时通通失了效,他失了往日的冷静和分寸,进退失据地和人纠缠在公共场合。
像是失去了理智的妒夫。
事实上,他就在心里疯了一般嫉妒,那股源源不断往外冒的酸涩快要将他泡发,喉结滚了滚,压下了那股子没来由的苦涩。
“我……”
不想你走。
那五个字被裹挟到了唇边,可迟迟说不出口。
戚容也同样在看着魏弋,他默不作声地等待着。
如果魏弋说出来,他立刻就拉着魏弋转身离开。
他不会和严朔走,也不会上严朔的车。
他偏要魏弋亲口说出来。
“戚容。”
严朔的呼唤将戚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转头,冲还站在车门旁等他的青年抬了抬下颌,应道:“马上。”
唇线抿紧,戚容终是垂下眼,他没急着挣脱,只是平静地对魏弋说:
“放手。”
又等了几秒,圈在手臂上的五指终于一点点松开。
束缚解除的下一秒,戚容毫不犹豫地抬腿向前走。
魏弋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他早有心理准备,魏弋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做出承诺和下决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