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
突然的转向使高速行驶的宾利因惯性而产生了一个小幅度的漂移,戚容手中的手机掉落,通话中断,而他也随之不受控制地向一侧歪倒。
后背没有磕在车门上,魏弋护住了他。
“砰”地一声,皮肉与硬物狠狠相撞的声响无比清晰地穿透车轮摩擦声,传到了戚容耳中,他几乎是瞬间便慌了神,转头就想查看魏弋。
可魏弋只粗重地吸了口气,手臂紧紧将他顾在怀中,还在面不改色地安慰他:“我没事,我没事,不要慌,戚容,没事的。”
“我们会没事的,好吗?”
戚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眼眶猩红着瞪向外面忽远忽近的两辆车,紧握成拳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这样戏弄的方式简直比直接撞死他还要令人难受,戚德义是故意的,或许他正坐在那两辆车中,悠闲地欣赏他的仓皇逃窜。
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是戚德义对他实施的报复。
想到这,戚容却是在盛怒中咧开嘴角笑了出来。
路灯忽明忽暗地在车厢内游走,映照出他笑容疯狂,两片薄唇被他咬得鲜红如血,眼眶也红,整个人阴骛地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戚德义是自知救不出自己儿子,所以想要拉他陪葬。
做梦。
他绝不会死在这里。
他要长命百岁地活着,等着看戚德义一败涂地的那一天。
心里有一股邪火燃烧得烈,戚容还未开口,便听身侧有一道嗓音堪称冷静:
“减速。”
戚容偏头去看魏弋的脸,只看到一个在忽明忽暗光影中严肃紧绷的侧脸线条。
几乎是在魏弋话音落下的那刻,右侧一直毫无动静的路虎陡然发力撞了过来。
宾利被撞得一歪,可路虎并未就此退回去,而是用车头死死低住宾利的车轮,油门发力,逼着他们一点点靠近大桥防护栏。
司机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底,可压根无法控制车辆被车身庞大的路虎一点点挤到了最右侧的车道,眼看车身就要狠狠擦向护栏,司机转回头,六神无主地大叫:
“现在怎么办啊容少!”
在又一次撞击来袭前,魏弋率先护住了戚容,用自己的肩背密不透风地将人圈在了怀中。
宾利正在一点点地减速,眼看路虎的车头就要越过宾利的车身。
魏弋伸出一手撑住驾驶座的车背,迅速看了眼左右两辆车的距离,果断对司机下达指令:“后退!”
宾利一个急刹,司机满头大汗,方向盘打死,轿车迅速向后倒退,三辆车正在拉开距离,只需掉转方向盘便能掉头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