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
戚容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在这样的境地下,他失去了能言善辩的能力,什么话都变得不适合说出口,而他也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来面对情绪失控的朋友。
最让他他想不明白的是,姜启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此前他并没有任何情感经历,也无从判断姜启的异样行为源自何处,只是本能地判断眼下这种情况并不正常。
姜启的态度很奇怪。
戚容想不明白,本就受过重创的头又隐隐疼了起来,越想越混乱,过多的复杂思绪浆糊一样在脑海中翻涌搅动,他眼前有些发黑,手撑在身侧床板才稳住身形。
闹了一通,他已有些疲惫了,不想再这样无用的纠缠下去:“我想休息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一直看着病床方向的魏弋敏锐注意到他状态不对,情急之下忘了姜启还挡在他面前,脚步向前走了两步后姜启又将他推回了原处,这次魏弋没再由着他闹,神色急切,嗓音也冷了下来:“你没发现他不舒服吗?现在不是你发泄情绪的时候。”
经他提醒,姜启面上也有了些慌乱,转头朝病房看,而魏弋就趁着他失神时推开他,不顾自己还受伤的腿,大步朝病床走去,扶起垂眼的戚容附身询问他哪里难受。
戚容耳朵嗡嗡作响,只听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话,他抬起一只手搭上魏弋手臂,深吸了一口气,朝魏弋摇了摇头。
可魏弋却不放心,执意要叫医生来看看,不由分说地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戚容拗不过他,抬起眼没什么气势地瞪了他一眼。
姜启向前的脚步微顿,而后彻底不动了。
两人的互动全被姜启尽收眼底,他默不作声地站着,抱着花束的手缓缓垂下。
“唰——”
包装精致的鲜花脱手落在了地板上,随着重力回弹两下,有绿叶花瓣散落而出。
声响引得戚容和魏弋同时去看。
姜启原地后退了两步,他依旧死死看着戚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对戚容说了最后一句话:
“不要后悔,阿容。”
随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房门合拢,回弹的门板砸出的声响后沉默寂静。
魏弋看了眼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花束,又去看姜启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忧:“没事吗?”
在听到那句后悔的言论时,戚容便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荒谬感涌上心头,此时回过味来更是火气上头,冷声回绝:
“让他走。”
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