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几日感冒刚刚好转,今晚喝了酒,回到家又免不了被秦叔唠叨。
而秦叔知道了,大哥也会知道,又是一通说教。
戚容拧拧眉,觉得有些头疼,思索了几秒,他抬手怕了拍前座椅背,对代驾改道去市中心公寓。
从别墅区到公寓的路上,戚容短暂地眯了会,再清醒过来时,是代驾把他叫醒的。
代驾留下钥匙便走了,戚容一人在车后座又坐了会,才推开车门下车落锁。
车库僻静寒凉,戚容紧了紧脖颈上的围巾,两只手都缩进了口袋里,小半张脸都埋进那一片柔软中,眼皮恹恹地耷着。
头倒是不那么晕了,只是身上还有些散不去的酒味,电梯门合上,戚容抽出手撩起自己的衣领凑近鼻端嗅了嗅。
已经临近10点,冬日里的夜晚总是寂寥,公寓内冷清,戚容一路上行,不见一个人。
“叮”地一声,电梯停稳,金属门缓缓向两侧移动。
戚容步伐虚浮地迈出电梯,依照记忆走进空无一人的走廊,在尽头左转。
又向前走了几步,戚容经不住困意小幅度打了个哈欠,眯起的眼睛迅速蓄上一层水雾,隔着朦胧的视线,他看到本该空无一人的公寓门旁站了一个人。
张开的嘴还未合上,戚容猝不及防地睁圆了眼睛。
脚步微滞,几秒后,彻底顿在了原地。
察觉到动静,魏弋倚靠着墙的动作一收,直起了身看向戚容。
两人目光交错在虚空中,很轻地碰了下。
因为太过意外,戚容一时没有反应,懵懂的大脑一片空茫,有些呆怔地愣住了。
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嗓音难得带上磕绊:“你、你怎么……”
魏弋没第一时间应声,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包含的情绪太过复杂,直把那一汪清透的蜜色都浸上了暗色。
灯光太高太亮,打在青年高耸的眉弓上,晦暗全部积于眼底,逆光的眸子暗沉沉地,蛰伏了数不清的欲念思绪。
戚容被那样一双深沉的眼睛盯上,没找到熟悉的情意,只感觉到了浓浓的压迫感和陌生。
魏弋以前从不会这样看他。
他心尖微颤,下意识便移开了眼去看眼前的地砖,喉结滑动几下,脚下想逃,却被心底仅剩的理智强撑着定在原地。
静默几秒,魏弋一步步朝他走过来,最后停在了他面前站定。
一道强烈的视线凝在他头脸,来自身前人的压迫感尽数笼罩下来,戚容手指微蜷,整个人如受了惊的猫儿般全身紧绷,如临大敌般僵立着。
半晌,魏弋的嗓音响起,落在耳朵里有些压抑的深沉:“我只是,有事想要问你。”
戚容听完后没什么反应,只垂着眼并不看他,“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说着,他就要错开魏弋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