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我喜欢她后,我和她的同桌共友A刚好是共同好友,于是晚自习我就经常缠着共友A换位置,这样我就可以和她坐到一起。在一次和她同坐的晚自习里,偶然的谈话中,我无意间提到初一时,被父亲告到警察局,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事情。
她似乎有点惊讶,责备我,说我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没有跟她说。我感到很意外,我自觉的我这样多嘴的个性,应该早早和她透露光了。我继续向她阐述我已经阐述过千百遍的事迹,我说我那时候十分痛恨他,咒骂他是婊子、贱人。他认为我有病,就把我按在地下打,说要枪毙我,打死我,叫我母亲报警,叫嚣着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曾经最为信赖的母亲打了电话,她甚至拍了几张我被压在身下的照片,还打电话给婶婶,让她得知了这场闹剧。后面警察来了,他们的眼神……是看畜生的眼神,后面我也的的确确的被当做了畜生。他们不允许我走动,甚至我想找个位置坐都是不被允许的。我觉得很痛,全身上下都是,十分的可笑。后面父亲在外面和那些所谓的警察聊着什么,我记不清了,母亲则怪罪我为什么要和父亲起冲突。可我不明白,明明天天说父亲骗了她对她怎么怎么殴打她的人,难道不是她吗?后面警察走了,父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沉默的到浴室里洗澡,手上的酸痛让我无法抬起手,于是母亲就帮我搓头发。母亲当时和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但我都记不清,也不在意。我只记得,我问母亲:「她是父亲的孩子吗?」母亲哑口了,最后回答我是。他们一直在骗我,说所谓的「姐姐」是孤儿院领养的,是大伯家来寄住的,但她都不是,她是父亲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这一天,我所有过往的疑虑和不解,通通解开了。
母亲那天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她说她被父亲骗婚,嫁到父亲那才发现他和别人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她说姐姐的母亲也是个神经病,被父亲亲自送到精神病院,所以他很痛恨像我那样与常人行为不同的人,但我只觉得可笑……我想我已经麻木了,我已经不想去思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让我疲惫。
讲完这个故事后,我忘记了身旁她的反应,估计也不太重要。【】我漫无目的的言说,说我总是会想起小学那对一男一女,甚至过去了那么多年我都还记得男方的名字。以及那个女的,总是让我联想到幼儿园拿铅笔戳我眼珠子的那个人……我想我应该是恨他们的,但我现在好像没有了这样的恨意。明明当年的我是日日夜夜做梦都想着这群人去死的,但现在好像除了空洞就什么都没有。有的时候我甚至能明白他们,理解他们背后的缘由,他们像是两个被逼到歇斯底里的人,癔症的疯子。我无法很好的形容我的感受,现在的我也办不到,我想我这样的叙述,大抵只是被她当做无所谓的斯德哥尔摩,但我并不是如此。
现在想来对她的喜欢,或许是源自于这份莫名类似的人生经历。同样的被霸凌,同样畸形的家庭,甚至我们小时候父母买的平板都是同一个款式。她曾经记错了她的生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记错」了,说她的生日和我是同一天,这又加深了我某一种的命定之感。路人F说我会在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我相信了,自以为是她……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