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传话的小太监去了许府,已经熟睡的人们被一一叫醒,银华郡主赶紧叫丫头为自己梳妆,连许优也换好盛装站在父母身后恭敬地候在许府大门前。
一脸狼狈的太子爷被境况更糟糕的张公公小心搀扶着,下车便同许夫人笑着道:“是不是传话的奴才胡说什么了?半夜造访堂姐府中本就唐突,又惹得全府上下为了我一人睡不好觉更过意不去了。”
若不是陪行的阵势,许夫人差点没认出这黑不溜秋衣衫破烂的男子是当朝太子爷。
“殿下这是?”许夫人见太子爷受了伤赶紧命人去请太夫。
“府中失火,冬日里天干物燥的,奴才们太大意闯下大祸。一时没有合适的住处,可能要在堂姐府上打扰些日子了。”说着从众人让开的道中进入许府,路过许优面前时转头深深看了一眼,许优避开不与太子对视,将头埋得更低些。
许夫人让下人们带太子的随行人员去梳洗安置了,亲自给上好药换好衣服的太子爷倒上茶:“殿下也早些歇息吧。”
蔡永义望了望站在远处的许优道:“不睡了,自家人不必客套,大家都去休息吧。”
许优忍着哈欠,行了礼正要回房,被蔡永义叫住。“这是贤侄吧?”
许夫人将许优拉到太子跟前:“快拜见太子殿下。”
蔡永义扶住要下跪的许优,道:“我与贤侄多年未见,不如留下陪我闲聊片刻如何?”
“遵命。”许优一板一眼地恭手而立。
倒是蔡永义表现得格外亲热:“莫拘礼,来来来,快坐下说话。”
像寻常长辈同晚辈那般聊了聊几句闲话后,蔡永义话锋一转:“不瞒贤侄,本王虽来南京不久,也听说一些您和秦淮花魁华韶姑娘的风流韵事,才子佳人定会成为传世美谈啊。”
听人提起华韶许优不自觉含笑回道:“她是佳人,我却不是才子。说来惭愧,几番考功名,到现在也只是个秀才。”
“贤侄过谦了。”蔡永义劝道:“若贤侄对姑娘真心实意怎不带回府中,倒让姑娘仍是流落烟花之地?难道只是玩玩而已?”
许优看母亲已走远,太子与自己都是男人又年纪相近,便坦诚道:“我有意名谋正娶迎韶儿进门,只是娘亲不许。”
蔡永义笑着:“贤侄糊涂。”
“小侄不解,还请殿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