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这可怎么办?太守府必须得领这个数,不然我不好交差啊!”贾政一听这解释觉得也不差,库房的粮食都是准备赈灾救急用的,每年必须准备足够数量的新粮,可银子只有这么多,粮价上涨可不得少得了。
刘同知见他如此好骗,竟没指着他鼻子骂,忍不住捂脸笑了笑。
太守府的人敢让新人顶缸,他就敢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然总让人觉得他们知府没管好粮仓,他们太守府勤政爱民。
刘同知沉吟片刻,道,“那这样,我把要划给河工的那份粮食分两层给你,你看怎么样?若再多我们知府衙门也是给不出的,你就是把太守大人请来,我也是没法给的。”
贾政一听这人已然给出两层,瞧着怕是真没法子继续硬逼,连太守大人亲至都无法要更多,当即点点头,同这位刘同知一道去画押领粮食。
领完了粮食,贾政对比要去的几个县的人口稍微删减些,这便带着粮食下乡去了。
从头到尾,他的好侄儿贾琏都没出来他,贾政对此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若是出来见他反而尴尬,这样也挺好的。
太守府的人如何会真的让贾政一个人干这么要紧的活,不过是想看看贾政这人到底有几斤几两,看看他对民生之事懂多少。
结果当然是大失所望,太守府的人得知贾政领到的具体数目,几位同知差点没当场厥过去,这要是真领这么点粮种下去办事,非闹出民怨不可。
上年受灾的地方多,粮价的确有所上涨,可也不是没地儿大丰收,知府衙门每年都是去大丰收的地儿收粮囤积的,他们才不会蠢到刚好缺粮的时候买,所以能差到哪儿去。
可受灾的地方拖不得,不然明年若是个丰收年,因为粮种没给够可怎么是好,平白浪费政绩不说还得挨上头一顿批。
往年太守府几个同知是门清的,哪个地儿明年可能丰收,哪个地儿难以丰收,哪个地儿土地多哪个地儿土地贫瘠,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最低得多少,谁都心知肚明,就是吵架,也得把事儿给安安稳稳干完。
知府衙门的人向来扣,却也对这些事门清,顶多吵到最后只能扣那些注定要浪费的粮种。
可贾政这次的事情不一样,太守府已经给他详细列明了最低数目,也告诉他最好开多少价,结果他只听人几句就放弃,连文书都给人看了去,可不是丢人丢到家?
趁着贾政还没完全下乡,柳同知赶紧上门讨要剩余的粮食,也暗骂贾政无能。
新人上位好歹干劲十足,不说要足最低限度没准还能多要几分,往常他们都是这么做的,可贾政倒好,一半的量都没要到,就敢签字画押,也不知道是谁要捧他上位!瞎不瞎!
好在知府衙门的刘同知也不过是戏耍太守府的人,没真相闹事出来引起民变,不过最低限度都让他看了去,自然多一两都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