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和小夕之间就有些尴尬,她也不再挤上我的床铺,到了晚上总是安静地躲进鲸鱼尾巴中。
少了她的夜晚好像变得更加漫长,我盯着黑暗,感官被放大,心脏跳动的声音很是清晰,一直在耳边鼓动。
我索X翻身下床,走过餐桌特地确认了吊饰安稳的放在桌上,这才放心地拿过一旁的钥匙,轻手轻脚的出门。
夜半的马路上很安静,我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浓稠的黑暗黏在皮肤上,怎麽甩都甩不掉。
最後我走进一家便利商店,那是整条街上唯一的光亮。
随意挑了瓶饮料去结帐,店员的烟嗓带着一丝饱经沧桑的疲惫,她俐落的刷条码,收银机bb声响起,抬头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程亦珈?」
菸味环绕,一把就将我扯进层层叠叠的岁月。我猛然抬头,刘敏站在我眼前。
她跟五年前一模一样,耳朵上依然打着一排耳钉,俐落的眼神里少了些光,头发是退了sE的枯h,发根已经冒出一节黑。
「你怎麽会在这里?」我只说得出这句话。
「网咖倒了之後我就改到超商打工,从正职一路做,前阵子刚调来这家做副店,再拚一下也许有机会升到店长。」
她转身从後方货架上cH0U出一包香菸,推到我面前。
「算我的。」
「谢了。」努力挤出一些尴尬的称赞。「升到店长很厉害耶。」
「这应该就是我这种人最好的出路了吧?」她自嘲的笑了笑,「有载具或会员吗?」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刘敏,缺失的一块齿轮终於卡接上,不受控制的运转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数次想要抹去,却又舍不得松手的,那些疼痛又泛着光的回忆。
在踏出玻璃门之际,刘敏叫住了我。
「你有空吗?」
熟睡的小夕跟坠饰一起留在家,我隐约有种虚浮的不安,像是偷跑出来的。
但我好像必须做点什麽,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
「你变了好多。」
半夜两点,刘敏上大夜班,反正也没有客人,索X拿了好几瓶啤酒跟我一起坐在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