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传来“咯咯”的笑声,笑中又不时夹杂着一两声痛彻心扉的呜咽。
“殿下,我……呜……我饿。”
“殿下在哪儿呢?殿下来了吗?”
“哈哈哈殿下,让我吃您吧!”
“殿下……殿下良苦用心,身体里肯定装了很多好吃的……殿——”
这些声音森然可怖,仿佛数以万计的蛊虫入耳。
疼……
好疼……
别说了……
晏病睢低垂着脑袋,闭眼强忍着不适,忽然,晏病睢掌心感受到一阵冰凉,紧接着那股凉意沿着手臂一路传至识海,谢临风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压下其余一切纷杂刺痛的话语,说:我同你讲个故事,要不要听。
晏病睢微讶:你如何也能闯进来了?
谢临风说:我敲门了。
晏病睢瞥然失笑:你讲真的还是编的?
谢临风目光不移夏清风分毫,心中却反问道:我什么时候不真过?
二人真心话说到一半,夏清风已经将四周土石后的戏娘子全然召唤出来了。晏病睢听得昏昏欲睡,此刻却陡然清醒:“若这新娘是献祭品,那夏清风求的又是什么?”
谢临风被打断,“故事”便戛然而止,他转而思索起另一件事情来:“我从前在鬼界开店之时,由于修魂手艺很好,招待过许多姑娘……”
晏病睢说:“哦?她们爱你?”
谢临风“啊”了声,又“啊?!”了声,觉得小堂主语出惊人,一时笑叹说:“哪里就‘爱’了,是熟能生巧,尺寸生意做久了,我大致能瞧出来什么样的体型对应什么样的魂形。魂魄又同肉身贴合……我隐有猜想,这死新娘的腹中,有名胎儿。”
白骨隐现,夏清风道:“爱妻腹中尚有一子待产,我将她喂给祢们,还养各位仙人神通广大,将我儿平安取出。”
——这就叫人匪夷所思了。
其一,喜婆说这是夏清风第二次成亲,又瞧这女子模样,大概率是白芍了,可终南海下的死婴分明是秦夫人诞下的夏睿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