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朝雾未散,露珠挂在细草之上,光线透过林叶筛下斑斓光影,偶有鸟鸣隐约传来。白屿双走在前方,素衣不染尘埃,气质淡静清雅,小春则背着个小竹篓紧跟其後,虽步伐略显急促,却不显慌乱。她时不时低头捡拾几株熟悉的药草,小心放入篓中。
「这株是何草?」白屿双在一株低矮的紫花草旁停下,侧首问道。小春立刻凑过去看了一眼:「这是紫英草,能清肺热、止咳嗽,我父亲以前常用它煎汤喝。」
「说得不错。但它X微凉,若单用会伤脾胃。需搭配hJiNg或枇杷叶,才能平衡药X。」白屿双语气不急不缓,伸手将紫英草连根拔起,细细b划根j处的颜sE给她看。
小春双眼闪着光,不断点头记下。
途中,她们也遇见了一些毒X草药,白屿双并未避谈,反倒指着其中一株红边叶的毒蘑道:「这是血斑蕈,有毒,但若取其蕈伞以酒JiNg煮沸後可作外敷止痛。但错服会致命。」
「为什麽你连毒草都知道这麽清楚?」小春仰头问。
白屿双沉Y了片刻,轻声说:「医者若不识毒,如何能救人?」她言语淡然,却让小春在心中种下了某种坚定。
采药之间,白屿双不只教辨草,更教如何看植株生长的地形与气候习X,甚至讲解根j气味与采收时节的差异。小春学得投入,双眼亮得像星子,原本稚nEnG的心在一次次俯身间,被这份知识与责任渐渐灌溉。
h昏时分,两人背着满满的药篓下山,晚霞映红天际。小春兴奋地边走边问,白屿双则温声答着,像个严谨却不失温柔的老师。
这一路,对白屿双而言,不只是教与医,更是她第一次以人的方式,行走、理解、分享,在这凡世间,与另一个生命并肩前行。她的步伐不再轻飘无痕,而是落实於尘土之上,沾染了人间烟火。
当夕yAn落入山头,两人带着满篓草药回到草屋时,白屿双远远便见门前站着一名妇人,身形壮硕、双手抱x,神情不善。
小春见了,脚步一顿,脸sE瞬间变得惨白,低声唤了句:「婶婶……」
那妇人一见小春回来,立刻快步迎上来,语气尖利如刮铁之声:「小春啊,你这是去哪儿晃荡到现在?昨天没把钱送来,今天又给我失了踪!你以为这屋子是白给你们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