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山屋灯未熄。
陈歆妤坐在床上,双手紧抱膝盖,浑身颤抖。手机萤幕上正闪烁着一则贴文:「她高中时就跟老师暧昧不清,会不会这次也是自导自演?」
她一直滑,像是要确认自己是否真的那麽令人厌恶。
「这些人……他们怎麽知道我过去的事?」她声音颤抖,看向何煜昇。
何煜昇没说话,只盯着萤幕上一段看似来自「前任辅导老师」的爆料。
「那孩子有创伤没错,但她一直很Aix1引关注,对异X很依赖,我们当初其实就很担心她。」
语言是最温柔的毁灭工具。
它不直接喊你去Si,它用一种关心的语气把你切开说:「你太脆弱,不该被相信。」
陈歆妤忽然笑了一声,很短促,很虚弱:「你看,他们不会真的想知道发生什麽事,他们只想把我变成他们理解得了的样子。」
何煜昇知道她快撑不下去了。
「还是我们离开这里一阵子?」他轻声说。
「离开?能离去哪里?」她猛地抬头,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不会有别的地方,我一辈子都离不开了。」
「你以为是报导的问题?法律的问题?」他笑了笑,「但不是。是他们根本不想看我们这种人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双手抱头,像是要把脑袋摀住,「我每天醒来,都觉得自己应该要Si掉才对。」
那一刻,何煜昇终於真正感受到她撑着走到这里,是靠着多麽破碎的力量。
清晨五点,《黑墙》总编辑来电。
「出事了,一位我们接触过的核心证人,彭晓雯,在今早被发现在自家yAn台坠楼身亡。」
何煜昇沉默片刻,「警方怎麽说?」
「现场没有明显挣扎痕迹,暂列自杀。」
他知道这不对。
彭晓雯,是创艺集团过去负责联系「外部训练机构」的助理。她手中握有数份内部培训行程表,明确标示某些少nV被「安排」到台中某饭店接受「实习」。
「会不会是被b的?」何煜昇问。
总编辑没直接回答,只说:「我们要小心,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案子,这是清除过程。」
那天中午,何煜昇带着陈歆妤前往一处安置所。
这里曾收容过X剥削受害者,对媒T与律师都有合作经验。
所长是一位年约六十的妇nV,名叫杨明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没有多问细节,只在会议室泡好热茶,把所有电子设备收走。
「你可以先坐下,不用说话也没关系。」她对陈歆妤说,语气温柔得像从未经历过这世界的残酷。
陈歆妤看着她,忽然眼泪就落下。
她说不出一句话,连cH0U噎都没有,只是静静地流泪,像泄洪的水坝,默默崩解。
何煜昇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有种无力的感觉。
他能做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