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15日,台北地方法院,刑事法庭第七庭。
林冠廷案进入结辩程序,出席席次满座,社会关注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点。
法院外聚集了数百名关心案件的群众,支持与反对的标语并列,有人喊「守护创作自由」、也有人高举「不是你说不要,他就不能碰你吗?」
而在法庭里,空气如同玻璃般紧绷,任何一声咳嗽都彷佛能打碎现场的缄默。
何煜昇身穿深灰sE西装,站上辩论席,手中握着厚厚一叠证词与笔记,但眼神没有丝毫怀疑。
「本案的本质,不是单一犯罪行为,而是一个人在拥有权力之後,如何用语言、情感与地位,结构化地C控他人。」
他声音平稳却有力,像一把被磨得极细的刀,切入每一个模糊的界线,「这不是一个是否穿衣服的问题,不是笑了就是同意的问题。」
「这是权力与依附、信任与剥削之间,如何被一点一滴拆解与重塑的过程。」
辩方律师团则紧紧抓住一点,「自愿与否」。
他们放大每一个「暧昧不明」的瞬间、每一则不够悲伤的讯息、甚至每一次陈歆妤过去曾转发林冠廷活动的行为。
「陈小姐并非一无所知地进入拍摄现场,她是「创艺集团训练营」的成员,受过一定表演训练。」
「影片中她并未抗拒,甚至配合拍摄要求,请问这是否意味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们用一种伪科学的语气,将「创伤後依附行为」曲解为「补偿型情感联结」,意图让大众混淆受害与共谋的界线。
庭审第六小时,轮到陈歆妤上场,最後一次证词。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灰sE衬衫,没有化妆,脸sE苍白却坚定。
站上证人席那刻,她深x1一口气,眼神直视法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我被告知,你是少数能懂这角sE的nV孩。我信了。因为他是导演,是我们所有人尊敬的大人。我没有说不,因为我不知道我可以。」
「在那之後,我常常回想,如果我那时候离开,会不会就没有这麽多後悔?」
「但後来我才知道,不是我没有拒绝,而是他从来不给我选择的权利。」
法官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神,没有质疑,只有沉思。
辩方律师提出反诘,「所以你在2021年仍愿意参与林导所指导的公开创作课程,是出於什麽动机?」
陈歆妤点头,早预想到了这问题。
「那是一场掩盖自我的演出。我去,是想要说服自己那没什麽,你其实没受伤。因为相信自己没事,b承认被伤害还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