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个门,罗姥还是罗姥。
可现任话事人在几个候选人面前这样给她难堪,以后又何来敬重?事已至此,罗姥能做的就是好好做她的罗姥,少管事,安安心心享晚年的清福,才能撑起在外的体面。
到底是风风雨雨八十年,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可较劲的,还真能活过这群年轻人不成?
罗姥看的透,没有说话了,压着嘴角,挺着坐了一晚上发痛的腰背,支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走去。
柳山青看宋玉珂已经填写好了表格,便说:“送送罗姥。”
宋玉珂“哦”了声,拿上表格追上去,想给罗姥开门,罗姥瞟了她一眼,先一步抬起拐杖把门推开了。
“罗姥,我叫人来接你。”
不等罗姥说话,宋玉珂径直把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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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给了一个路过的警员,顺道在旁边的办公桌上打了电话。
等都安排好了,宋玉珂转头,看到了罗姥和旁边的小年轻要了根烟,站在路道最中间,打了火吞云吐雾。
路过的警员是个年纪很小的人,看她年纪大,好声好气地劝她不要抽,她斜斜瞟一眼那个人,面色冷冷,充耳不闻,一边抽一边慢悠悠坐到了门口的长椅上去。
宋玉珂站去了两步远处陪着。
“你几岁了?”
宋玉珂还是用着假年龄:“过了年二十二。”
罗姥点点头,呵出一片白烟,重复喃喃着“二十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哼哼笑了几声。
然后她的视线从自己满是皱纹的手背上放远,落在很远的天边,耷拉的眼皮都展开了,倒影着阳光,有片刻的晶莹。
她语气平平的感叹:“和我大孙女一样大。”
宋玉珂却听出一点落寞的感觉来。
干枯的银丝挡住了她一半的视线,她扔开烟,捋了捋头发,早已稀疏干枯的头发还不太好顺,冷风吹久了,手脚就开始发麻了。罗姥很有耐心的反复顺着。
风就是想和她对着干似的,她越是想把头发梳顺,越是乱。
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她“啧”了一声。
最终把手放回拐杖上了,喘了两口气,和风声一样轻。
大门门口的联防宣传语换过了几轮,这一次铺上了‘扫黑扫毒’的大标,街道上黄叶纷飞,晕头转向地到处乱飘,有的奔向闹区,有的奔向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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