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宋迁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不知道萧景崇为什么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
“宋迁,你是个聪明人,你可有觉得,近日发生的事情都实在是过于巧合?别的且不说,以韦正和办事情的谨慎程度,远在蜀中的韦家为何这么轻易地暴露?”
“王爷,这,奴才也不知啊!”
“不知?哼,你最好是不知情。”萧景崇一声冷笑,“这些事情泄露的都实在过于蹊跷,想必本王的手底下一定有个内应,而且这个内应知道不少我们的事情。宋迁,倘若本王把这个内鬼抓出来,你说该怎么处理它?”
宋迁苍白着一张脸,实在不知道这把邪火怎么就烧到了自己身上,连忙跪地叩头道,“这人竟然敢背叛王爷,就要做好相应的代价。若真的能将此人抓出来,自然是让用尽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宫中的鼓楼发出一声巨响,这是早朝散了的标志。群臣们随着这声响从太和殿中鱼贯而出,彼此之间三三两两地交谈。这再寻常不过的一幕,却因为一个人的突然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国公爷,您怎么跪在这儿?”最先发现的是大理寺卿顾元洲,他正同几个人说着话,走到半道就见文国公钟行之身着国公礼服,十分笔直地跪在太和殿门前丹陛之下。
几个人=对视一眼,就要走到钟行之身边想将他扶起。文国公钟行之,可是历经了三朝的元老,在一片风雨飘摇中护住大齐的根基,说一句是帝国护火人也不为过。如今一年不见,老态龙钟面容悲戚地跪在太和殿外,所求为何?但凡是个脑子灵活的人,想一想近日宫中的流言,便能够窥探一二。
“国公爷,地上凉,您先起来吧。”一个姓曹的老御史伸出手想要将钟行之扶起,奈何后者只是用那苍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让他不由得停下了手。曹永安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心意已定,也不能强劝,只能叹息,“国公爷,逝者已逝,您这又是何必呢?陛下早就已经对文国公府起了忌惮之心,去岁您为了保住文国公府,不得不告老退居东山别院,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局面,如何要因为一桩陈年往事,再度将文国公府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曹永安。”文国公钟行之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昔日的老同僚,“你快些出宫去吧,莫要在此停留,免得连累了你。”
其余几个年轻的官员听到这话,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便拉扯着退到一旁。是以,太和殿门前人来人往,敢停留在这里的便只有曹永安和顾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