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拉雨霏走,但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们,声音很低,却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你们够了没?」
吴仅撇撇嘴,走近一步,像是看见什麽稀奇的事似的:「怎样?终於学会讲话了喔?你不是都只会写在那什麽日记本里面?」
她说完便忽然伸手,猛地推了雨霏一把。
谁也没料到吴仅会突然动手。瘦小的雨霏猝不及防,身T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铺着碎石的地面上。碎石划破她的膝盖与手肘,立刻渗出血丝。她的书包也随着重力翻倒在地,里头的书本、笔袋、零碎纸张散了一地,其中那本厚厚的日记本也滑出来,静静躺在地上。
曾汝汝彷佛当成什麽游戏,弯腰捡起那本日记,翻开几页,毫不避讳地念了出声:「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还要待在这里……」
吴仅大笑出声:「欸欸欸!就是这本呀!我们居然成了她的恶梦主角耶,汝汝,你该自豪!」
就在这时,两个男生从校门方向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郑凯与刘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凯是隔壁班的,长得帅,成绩又好,家里开公司,走到哪都是那种能x1引一群学妹尖叫的男生。他和吴仅的男朋友刘晓因为打篮球认识,两人总黏在一块。只是相b之下,郑凯总是留着几分距离感,讲话带笑却总让人捉m0不透;刘晓则是个肌r0U大过脑的类型,嗓门大,笑起来像在吼,动不动就Ai拍人打人,没轻没重的那种。
他们一来,气氛更糟了。
刘晓看到书藴站在那里,还戏谑地说:「哎唷唷,连冰山小姐都来啦?怎样,你们也开始Ga0文青小圈圈?」
郑凯没说什麽,只是走过去,从汝汝手上拿过日记本,翻了几页後抬头:「写得还真细腻欸,你该不会是想出书吧?」
雨霏脸sE苍白,像是全身都快被掏空了。她颤抖着伸手想抢回日记,却被刘晓一个转身拦开。
「还你?你拜托我我都还得想想要不要呢!」刘晓咧嘴笑,一脸欠揍的样子。
书藴受不了,伸手想抢回日记:「那是她的东西,你们别太过分了!」
正僵持间,雨霏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美工刀。那是她画图用的,一直别在笔袋侧边。她的手握得很紧,声音低低的,像压抑到极点的警报声:「把它还给我。」
这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一瞬间,空气变得好像不能呼x1。
刘晓瞥了一眼雨霏,咧嘴一笑,语气轻佻得让人发冷:「还真是玻璃心,难怪整天写那种东西,你妈也是一样吗?难怪整天在工厂笑得那麽开心。」
郑凯站在旁边,虽然没笑得那麽夸张,却低声补了一句:「我说真的,你这样继续下去,不去看个心理医生会出事欸,拜托别哪天新闻写说有人突然跳楼我们还得上警局作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藴想冲上去,却被曾汝汝拉住,低声道:「别惹他们,你会被记恨的。」
但她根本没在听。
而下一秒,雨霏却忽然有了动作。她像是从混沌中醒来般,低头猛地捞起地上的笔袋,在里面迅速翻找。那把平时拿来做劳作的美工刀在yAn光下闪了一下。
「雨霏你g嘛——」书藴的话还没出口,刀刃已经划开了皮肤。
是毫不犹豫的力道,从手腕一路往上划过手肘,像是要把积压在T内的所有情绪撕裂。
鲜红的血瞬间涌出,沿着她的手滴滴落下,滴在地面上,那一刻,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眼神空洞得像是在别的世界里。
五个人全都愣住了。
「她疯了吧……靠……」刘晓嘴角cH0U动,将日记本丢在地上,嫌弃般的退了几步,似乎不想在沾染豪分。
「神经病喔……」吴仅嘶声说,「有病就去看医生啦,谁要陪你演这种戏?」
「她有病还不去看医生……」曾汝汝抱着手臂,语气有些颤抖,「还写日记、写什麽日记……」
吴仅用脚踢了踢那本掉在地上的日记,像是不想再碰它,最後只留下一句:「有病,别再装了。」便快步离开。
「忧郁症也不用这样演吧……恶心。」梅小露冷冷吐出这句话,跟上其他人离开的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人一哄而散,步伐急促,像是逃避什麽。
书藴终於能动了,她冲上前跪在雨霏身旁,血已经Sh透了她的袖口。
「雨霏……!」她声音都在发抖,「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这样对自己……!」
雨霏抬头看她一眼,没有哭,只是轻轻说:「我不想让他们再碰我的东西。」
说完後就再没出声了。
书藴几乎是拖着她离开校门的。她不敢送她去医院,她怕会被报警、会让雨霏的妈妈知道、会让老师知道,她唯一能想到的,是家旁边的那个老公园。
她把雨霏安置在长椅上,快步冲上楼去拿医药箱,再冲下来时,雨霏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血还在流,而她的手,还紧紧抓着那本日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整本日记的封面已经被染得斑斑驳驳。
书藴咬牙,一边替她止血,一边抹去眼泪。
雨霏没有吭声,甚至没有一点挣扎。她静得可怕,像是世界所有声音都与她无关了。
听到这里,原本只是静静听着的警察神情明显变得凝重。他转头看了看身旁另一位年纪较长的警官,低声交代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便和另外两位警察快步走出教室,神情不再只是例行X的问话,而是带着某种紧急的目标。
留下来的年轻警察重新看向书藴,语气依旧温和,但b起先前多了一层明显的慎重:「那……後来呢?你说你帮她包紮完之後,她就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藴抿了抿唇,努力压住鼻腔发酸的感觉,点了点头。
「对……她说了声谢谢,就走了。那时候……差不多七点多左右吧。夏天的傍晚,天还亮着,但太yAn已经开始往下沉了……光线是那种……h昏快结束前的灰蓝sE……」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有些发抖,像是在努力回忆什麽重要的细节。
「我回家後写了作业、洗了澡,然後……还是放心不下她,就传讯息问她到家了没……有没有再流血……有没有好一点……但她没回我。」
她x1了x1鼻子,终於还是忍不住,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砸在桌面上,Sh了一小块原子笔笔记。
「如果我那时候……如果我那时候坚持送她回家……或是打电话给她妈……或是……」她声音已经接近嘶哑,「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警察没有立刻安慰她,而是静静地坐着,让书藴有情绪的空间。他们早就习惯各种场合的情绪失控,但这种压抑後爆发的懊悔,仍让现场空气变得沉重。
好一会儿後,书藴擦了擦眼泪,低声补充:「我……我其实觉得,这件事跟那五个人分不开。他们真的太过分了,言语、行为都已经……已经像是在b她。」
她的指节紧握到发白,「但……我又一直在想,他们……怎麽会做到这样?那不是……只是捉弄而已了。他们到底想让她怎麽样……才甘愿……?」
她话未说完,声音中已经有些战栗。
警察静静记录着,没有cHa话。桌上录音笔上的红灯依然闪烁着,像是某种冷静旁观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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