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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耶律质古托孤潢水涘橘北成枳烈死木叶山(1 / 2)

隔日夜里,就有几队人马悉数返回g0ng帐,当中混有囚车,空旷的雪地里吱嘎声不歇。押送队伍中,武将还可骑於马上,汉族文官禁不住寒,只能躲进驼车中团着火笼而坐。车厢外寒风越刮越猛,彷佛有剔r0U刺骨之力、冰冻骨髓之功。步兵们尚能在雪地里一路跳动着取暖,囚车中的犯人们则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小杂种们!」似乎冷得受不了,一辆囚车上传出切齿的咒骂声,言辞虽嚣张凶狠,底气却已不足,「我是皇帝的亲弟弟!嘬一个娘的N头长大的!你们居然敢派两个汉人算计我!」

驼车内的汉臣韩延徽、韩知古二人听了,淡然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就是阿保机也不会把我怎样,你们日後也没好果子吃!」迭剌哥双手扒在木栅上,辫发乱蹦、坦鼻流涕、阔嘴圆张,像头许久未觅得活物的黑熊,「小杂种们,等我一个个把你们S了鬼箭!」

叫喊声被风声掳去大半,几不能闻,韩延徽从炉火上取下一J冠壶的茱萸酒,对韩知古说:「话糙,理端。」韩知古亦苦笑,伸手去拿毛毯:「看来侍君之道,为臣之艰,蕃汉无异。」

片刻,一壶滚烫的茱萸酒和一块毛毯便被送到迭剌哥的囚车上,他虽仍旧敷衍着咒骂了几句,但声音都被呼啸吞去,和重被大雪覆盖住的车辙一同消失了。

回营帐後,韩氏二人不敢偷闲,马不停蹄地往阿保机处回禀。阿保机正和耶律倍研看地图,闻听二人进来,停下来让人看座,又说了些告慰路途辛劳的话。四人依次跽坐,耶律倍扬手遣退一g人等,阿保机於是询问起平息过程中诸事明细。

对迭剌哥、剌葛等人,阿保机仍旧只行笞杖刑,念及同根所生之情份,不忍动杀意。而当初与剌葛起兵谋反的述律斡里,则於平息当日畏罪自刭。述律氏得知此消息,左右衡量,和阿保机商议後,决定召质古协定一事。

待质古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出现在眼前时,述律氏见她形容枯槁,语气不仅毫无心疼之意,反像有些嫌弃犹疑似的说:「你怎麽就瘦成了一副骨头架子?」

质古正要问安,被一句话问得咽住了下文。述律氏一想到找质古来谈的目的,又软了下来,让她坐了。

「斡里那小子已经畏罪而亡,你也不要伤心,那样的人是我述律一族的耻辱,Si了才好。」述律氏陈说着,又在质古身边的垫子上坐下,拉过质古的手轻轻拍打着,「有我和你父皇在,你大可不必觉得羞愧,仍旧做你的奥姑,下月拜日仪,还由你来上香。」

质古不太习惯述律氏这样亲和宽慰的语气,茫然而顺从地点点头。

「你舅舅这次平息有功,他在战中受了肩伤,你回头去看看他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仍旧答应着这听来合理的要求,质古没有半点情绪,亦没注意到述律氏观察打探她的神情。见质古不开口,述律氏便打岔命人取来几件首饰,说是南边掳来的汉人工匠打制的,技艺新巧,又取了一对摩羯鱼耳坠给质古戴上。

「你舅舅鳏居也两年多了,你现下又正好——」

质古一听言下之意,猛然一惊,跪直身子乞求道:「母亲!」

「怎麽?」述律氏继续监赏手中饰品,神态是不容打搅的权威,「你不愿意?」

质古起身离位,端正跪在述律氏面前,恳切道:「求您了母亲,别让我再嫁了,我绝不能嫁给舅舅!」

述律氏总归有些诧异——从小最乖顺的长nV,也学会了反抗,还一口一个「我」字。她後悔放纵了几个子nV接触中原文化,造成如今不好管束的局面。

「甥舅之婚,契丹视之亲上成亲,不要以为你和图yu读了些汉人的书,就忘了根本!」

和质古的惊慌相反,述律氏即使字句间有指责,面上也风平浪静、不展露情绪。

「恕nV儿不能从命。」质古cH0U咽起来,但抵抗之意并无动摇,「母亲,您就疼我这一次吧!」

「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述律氏缓缓来到质古面前,b问是谁调唆她这样说话的。

「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并没人教我。」

「我的傻闺nV,」述律平软y兼施,屈身将质古扶起,宽仁劝慰道,「旁人有何叵测居心,你轻易是洞察不了的。」

她亲手整理着质古袍上的皱痕,叮嘱了几句诸如「调养身T」、「平和心境」等话,转而又到阿保机近日来多梦到君基太一神,她要监督工匠作画云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质古从小就猜不透她母亲的心思,听话锋急转,更焦急起来,不想被这样搪塞而过,还要开口央告:「母亲──」

「质古,朔月拜日後,你父皇便要建元上尊号,他b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臣子忠诚、子nV孝顺。」

正说话间,帐外有人通告,是韩知古领了汉人画师来晋见。这韩知古六岁那年被迫离开中原、被俘虏至契丹,如今契丹语之熟练不下当地人,述律氏发掘他出来管理蕃汉事宜,颇觉其得力。而昔日被契丹从幽州掳来的韩氏宗亲,也大多在契丹安居为官,纵然离乡背井,但中原又何尝不是苛政猛於虎?他契丹既有习汉之风,我亦有失所之痛,顺道者昌,何乐不为?

韩知古与画师二人皆穿圆交领长袍、戴幞头,一个不卑不亢而立、一个低头垂目相随。

「皇后,奥姑。」

韩知古躬身向述律氏及耶律质古行礼,画师则一声不吭地跪拜。

这打岔正合述律氏心意,而质古再是着恼也徒然。韩知古目送质古离帐,奇怪她从未这样张皇失态过,只是碍於公事在身,也不敢多问。

无心再去别处,质古心一横,直接去到阿保机帐外求见。

帐外两名「y寨」,即哨卫,挡下质古来,解释说阿保机正与夷离堇商议要事。正犹豫间,一年长男子从帐中走出,此人着深绿sE狐领袍,右肩处略显臃肿,大抵是包紮过的痕迹。

「舅舅。」

质古已闪躲不及,只能率先出口称呼。

述律阿古只倒是自然沈稳,对质古说「事情已谈毕,现在可以进去」,便向栅栏外离开了。

阿保机帐内新挂了大食国进贡的大红sE绒毯,花纹颇有异域之风,也更添几分温暖宁静。阿保机正箕坐於案前,用帕擦拭手中割r0U用过的短刀,案上有尚未撤去的银盘,似乎二人交谈时曾用饮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过你舅舅了?」阿保机将短刀入鞘,另取一帕擦手,并不等质古回答,又道:「想必你母亲也告诉你了。」

「父亲,此事请您一定多加斟酌!nV儿新寡,不宜即刻改嫁,再者……我实在难以照办。」

下人上前来替换盘盏,又奉茶给阿保机漱口。阿保机拭拭嘴角,似乎也在思考从何开口,他盘腿而坐,示意质古也坐下。

「你有四个弟弟,他们都注定是要为我浴血疆场的,身当矢石,拼的是命。相b之下,你果真不愿为我做这一件事吗?」

炉子上的提壶里滚滚地烧着茶,浓香稠雾升腾着在穹庐中散开,挑起壶盖的律动;水汽在漆红的帐顶骨架上凝结,流淌yu滴如蜡泪。

「既如此,我从小和弟弟们在一处习骑S,契丹自古以来男nV皆可出征,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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