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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居庸易守韩延徽南遁国恨难舒孟瑶笙结怨(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耶律倍回城之後忙於筹办阿保机生辰、接待各国使臣等事宜,连日来难以cH0U身,耶律常歌因而更加肆无忌惮,或是去驿馆听使者讲些国外风光习俗,或是去教坊跟人学习乐器吹奏之法,总归是不务正业。直到他终於玩脱了一层皮,破天荒地想起课业这回事时,却得知韩知古告假一天外出。

常歌对此十分好奇,因而带了迭萨和梅里二人偷偷尾随在韩知古马车之後,一路跟着,来至一处宅邸。

韩知古下了车,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通冠带,拉住门房说了几句话,转过身来,朝街面上高声道:「公子,不进来一起喝杯茶吗?」

迎出来的是孟氏父子两人,招待韩知古十分热忱,而对不速之客的耶律常歌三人也殷勤备至。只是常歌被这麽一戳穿,脸上有些尴尬,怎麽看都觉得韩知古暗暗在笑他,於是也不等人上茶,站起来对孟渊道:「孟先生,可否在你府上转转?」

孟渊忙遣其妻胡氏跟着小心伺候,但常歌一看胡氏那垂手侍立的模样,心中不喜低眉顺眼的人跟在身边,只说不必,便自作主张地进了庭院参观。这临潢府里虽有不少汉人填充人户,也保留中国建筑屋舍之法,但阿保机勒令契丹上下不得有违迁徙古制,更不可居汉人房屋,因而常歌极少在此类园林中游览,此刻便饶有兴致。迭萨倒是对花鸟鱼虫无甚兴趣,央告常歌准他街市上玩耍去了。

走到花园最静谧处,过一座小巧的石桥,便入眼一方单进单出的小院,院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园内啁啾迎客。这里仿佛容纳了整个府中的别样风情,不见假山堆砌,不见池塘挖凿,廊上没有蝠纹窗,檐下没有玳瑁梁。只见一棵苍翠的古树,枝条猗猗如篷,根株蜿蜒似蛇,一阵风来飒飒,卷起绿浪涛涛。

耶律常歌觉得周身上下都被浮尘掸过了似的,鼻息间也是清幽的凉意,爽快得很。再往正房中来,所见依旧是朴素无华——桌上有数册开卷的书本,书页在风中慵懒地翻动,一旁是白瓷莲花笔洗,其侧卧着笔架山,在日光下拉出如水墨的长斜的影;桌前有樽火笼,盖下薰香,似才刚添上;靠墙贴放书架,匆匆看去,架上多为经典,也不乏杂录。

「这香和我们用的不一样。」梅里说着,在火笼边仔细嗅了几下,又见常歌在看墙上的字画,於是也站了过来,指着她认识的字大声读着。

「两位请吃茶。」

二人闻声转过身来,面前是一nV子正手捧托盘置於桌上。耶律常歌本未在意,想要直接遣她下去,开口却又迟疑。这nV子看来年龄与常歌相仿,肤白而娇巧,面上老气横秋,似乎近日来焦虑过甚,眉目间尚有悲态未除。她单薄的身上着白sE半臂交领襦裙,领衽处点以青蓝sE,腰束丝绦,一侧坠玉佩,双脚在裙摆下,於褶中隐隐可见。再往上看去时,两人视线交会,那人竟毫无闪躲之意,双眼像是微阖,彷佛懒怠去看他似的。

常歌从未见哪个汉人nV子如此冷峻无畏,暗暗审视了一番,不动声sE地去端他的茶。梅里则没有看人脸sE的习惯,捡了托盘上的点心吃起来。

自从举家迁至临潢後,孟瑶笙也见了不少契丹人,知道他们无非是些髡发左衽、残忍暴戾之徒,可现下面前这对主仆却好像十分不同——耶律常歌梳着一头细辫,用银缎带子绑了,集结在脑後成一束垂下;额前戴银制鹰形头饰,双耳悬一对摩羯鱼耳坠;身穿长袍与狐裘,臂上约着皮制臂鞲,腰上的蹀躞带挂满大小橐囊,行动时叮当作响。整个人看去,眉眼处尽是放骜之气,唇齿间仿佛总要出口不屑之言。

「这就是越窑瓷?」常歌吃了茶,左右端详起茶碗来,「果然如玉,也衬得茶sE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瑶笙初时只听人说契丹太子之子突然造访,便想会他一会,不想此人莽撞地来到她房内,本以为果真粗鲁无礼,谁想开口竟是谈论茶器。她於是对常歌点头称是,又见梅里手上拿着的点心已去了半盘子,奇怪这随从也没个随从样子。

「你父亲是契丹的皇太子?」

常歌快速地看她一眼,答:「我却没听说你是这家的小姐。」

瑶笙笑,将桌上的书本拿起来翻阅,顺势问道:「我听人说,契丹贵族兴汉学之风,也读诗词?」

见常歌点头,她继续满意地说:「只是契丹语文法不同,学起汉诗来也曲折得很,b如学贾阆仙那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你们却偏念作月明里和尚门子打,水底里树上老鸦坐。」

耶律常歌觉出孟瑶笙语气中戏谑,脸sE暗了不少,直问道:「你懂我契丹语文法?」

「那倒不懂,不过当笑料拿出来,和人解闷罢了。」

「有甚好笑!」

耶律常歌摔了茶碗在桌上,残余的茶水四溅。一旁的梅里虽然听不懂他们讲些什麽,也看出常歌生了气,忙站起来防备地盯着孟瑶笙。

「不止是我契丹,还有回鹘、室韦、nV直,北族许多都是这样文法,你在关内囚得久了,不过是井蛙之见!」

孟瑶笙在常歌细数北方各族时,就已难掩其冷笑,再一听「关内」二字,心中更是激起酸楚与义愤:「你也有脸提关内?多亏你们南下侵扰、杀人如芥,甚至投掷婴孩、以刃接之!别看契丹现在得势,要知道胡虏绝无百年之运!」

「这才好笑!难道汉人杀汉人就不是杀?往近了说,那梁国的朱温、燕国的刘守光,他们哪次攻城不是屠戮万户、无论老幼?你们待自己人尚且如此,到底哪里来的底气指责我们?」

两人争执之时步步b近,以至鼻尖都几乎碰上,梅里看着这咄咄b人之态,上前想挡开孟瑶笙,却被後者推开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瑶笙鲜少被气得这样面红颈赤,本想奚落耶律常歌一番让他出丑,却好像并未占得上风,情急之下便出言要赶二人出去。

「瑶笙不许无礼!快跟公子赔罪!」

孟若存正赶来请耶律常歌回去用些果品,在院内就听见他妹妹居然要逐此贵客出去,惊得心头一紧,连忙进来喝止。

「兄长和父亲谄媚取悦契丹,何故要拉上我!」

孟瑶笙说罢抓起一串念珠,返身扬长而去,根本不理会孟若存的要求。

孟若存无法,只能先由她去,自己对耶律常歌作揖道歉了一阵,说他这妹妹幼时患恶疾,之後久在佛门清修,X子孤僻缺少管教,保证一定严加训斥云云。

常歌的脾气消得倒也快,只继续朝瑶笙的方向讥讽道:「我看你这妹妹不是孤僻,而是到了快出阁的年龄却没个人提亲,心急得憋出了病来罢。」

孟若存一听不怒反喜,连声赞同,称他孟家确有与契丹结秦晋之意,若是能得耶律常歌帮忙留心,也算是福分了。

「你家堂上现坐着那书呆子可不就是现成的光棍?弱不禁风的汉人饱学之士,一定得你妹妹芳心。」

一听常歌口中所指为韩知古,孟若存便含糊起来、不在此话上多谈。而被孟若存一路奉承着,常歌的兴致也高了些,忘了那宗事,只回到正堂与孟渊、韩知古交谈起来。孟若存对孟渊附耳说了几句,孟渊立刻面露讶异,起身给耶律常歌致歉。常歌倒说不用追究,韩知古见状也忙附和说奥姑向来心地宽阔、再不记恨的。可纵使如此,孟家还是於匆忙中打点了一箱子礼物献给耶律常歌,常歌打开细瞧一番,只选了一把玉柄腰刀别在身上,又让梅里也捡几样她喜欢的,便不再要其他的了。

临到告辞时,也没再见适才那烈脾气nV子,耶律常歌倒有些不尽兴似的——方才一场骂战只是舒展口舌,他还没斗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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