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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难为情瑶笙作释愁诗玩心起常歌撰凤求凰(1 / 2)

韩延徽自孟家离开後,孟瑶笙因觉被父亲在外人面前当众耍弄,又害臊又不平,一想起母亲离世,更顿生悲戚,於是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去伺候长辈也不用饭食。当日她在无念庵时,只盼着病癒後速速与家人团聚,并未在意年过及笄之实。她并非是个无yu无Ai、无求无趣的人,也常常偷到集市书摊上搜集些《杂录》、《志怪》或是传记故事一类,以至於夜里挑灯掩藏着研读。只是每每读到所谓「贤nV」、「烈nV」之正史或轶闻时,总觉得千篇一律、久之令人生厌:仿佛那些nV子形象,都是从皮影戏上剪下来的似的,无非是「贞坚」、「显德」,即使是「善辞修文」,也必须要「勤於侍奉」,才得圆满,因而她尤其羡慕上官婉儿之才情恣肆,尤恨世人用班婕、左芬等人赞扬上官。私下里收的《上官昭容集》中,凡有「昭容」二字之处,都被瑶笙几笔抹去。

她也深知这诸多行为怪异不合流,偶尔也为之惊骇後怕,可做起来却有莫大的快意。不过这样藏藏掖掖的胆大,终将被遗弃在她这轻轻冷冷的院落里,想到这儿,她就愁闷非常,於是老气横秋地抄写起曹子健的《释愁文》来。抄罢,又对文中老者的一句疑问「愁是何物?而能病子乎?」感触极深,喃喃自问道:「世上居然有不知愁为何物的人,何况多少佛门里的人也学不来这样的解脱!」

念念有词间,瑶笙舖开纸张,写下首稚气未除的《释愁歌》:

长自嗟兮空知义。闻玉笛兮苦深闺。终托人兮侍杖屦。

恨浊世兮路茫茫。握兰桂兮失其芳。

写完慢慢端详了一番,仍觉得字词味同嚼蜡,她心中的感受,像是攀越了崇山峻岭才来到笔尖,相去甚远。失神间,敲门声突起,吓得她手中的笔滑到桌上。

「瑶笙,还不开门?再使X子就太不像话了。」

听是父亲的声音,瑶笙匆忙拿了本《庄子》掩盖,走到门口又才忆起自己本应该在赌气的事情,但又怕孟渊真的动怒,於是口气悲凉地在房内答道:「要是早知道父亲会如此,当初还不如削发披缁,才算落得乾净!」

因为与亡妇情深,孟渊一直偏Ai这独nV。先前把胡氏收房,是因为长子孟若衡早亡,其妻伤痛之余有愧,怕他孟家没有子嗣断了後,才强使他再续血脉,谁知胡氏生孟若存後,她又为孟渊生了一nV,每每总叹此nV日後命运恐会曲折。如今瑶笙丧母,孟渊自然是Ai护有加,鲜少苛责。听得这楚楚可怜的埋怨,孟渊大笑起来,正值院中风起,他故意瑟缩了身形,又推了推门道:「你是诚心要让父亲冷Si在房门口吗?」

门打开後,瑶笙便又转头回去,盘腿面壁坐在蒲团上,佯装诵经。孟渊一看,忍住笑,大悟似的长长「噢」了一声,感叹道:「我nV儿是念念不住,心无缚也。」见其并不为所动,才摇头失望地说:「我以为我闺nV不傻呢。」

瑶笙睁开眼,侧身看见孟渊正坐在椅上一副好笑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又急又恼地跳起,缠住孟渊手臂问他这话缘由。

「你是没看见刚刚藏明走时的情景,虽说有些对不住他,可我料定他不会再提这门亲事了,」他说着轻轻往瑶笙头上敲了一下,「偏偏你不领我的情!」

原来孟渊一直觉得韩知古是个八面玲珑、说话滴水不漏之人,加之韩知古与述律后一直来往频繁,他是绝不放心把nV儿交给此人的。因此即使没有孟瑶笙这样闹别扭,孟渊也定不会对这门亲事点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瑶笙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又如释重负,她只是不知道父亲是何时有的谋划。孟渊因坐在书桌旁,无意间已瞟见了瑶笙刚才遮掩之字迹,也并不点明,只解释说:「其实早在上次韩知古来访时,他言辞间就已是昭昭乎,若揭日月而行也。」

他故意重读「揭」字,并顺手高举起那本《庄子》,瑶笙慌张要去抢夺时,纸上字句早被孟渊读了去。

「你果然是她的nV儿。」

轻放回那页纸,孟渊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又抱了抱双肩。瑶笙一看,立刻将门窗都闭严了,又往炉中多夹了几块炭。怕还不够,她又取了防风雪的斗篷来给孟渊盖在腿上。

「父亲既这麽说,难道母亲也曾作此叹?」

知道她历来好奇,是不问原委便不罢休的X子,孟渊便刻意抱怨口乾舌燥:「不烹好茶来,就没有故事听!」

虽是故意刁难,孟瑶笙也只能顺从地拿起了茶具。她经过窗边,陡然闻得爆裂之声,身上为之一颤,料想是城中有人在放?地拍鼠」作乐。腊月已近,不论帝王或百姓家里都忙於C办饮宴之事,可孟家却是冷清清的。瑶笙回首看了看父亲,再望向窗外的空中逐渐被五彩焰火所替代的晚霞,猜想着夜市上都有何种吃食玩意儿和书籍文具。

城门附近,常歌在耶律德光处吃了酒r0U出来,在马背上颠簸得有些昏沈沈,因此想在临潢城南市中走动走动再归帐。此刻,天边正收纳最後一丝霞光,却又在浅吐一片鹅h,鸦青sE最终垂落如幔帐,所谓「天似穹庐」,就是如此了。城门处亮起火光,映出一旁几个守卫们难掩疲惫的脸,他们手中火把偶尔发出的「噼啪」之声不时惊开几双睡眼。听见马脖子上的铃声,一个守卫掂脚望了望,两三步奔过来牵常歌的马。常歌抓起马背上挂着的一对皮囊,扔给那人,说:「拿去夜里暖身子用吧。」另几个守卫便也笑盈盈地凑过来,齐声谢了赏酒,又抱起皮囊凑进闻着。常歌则不再理他们,驾马进城去了。

耶律德光那酒虽说嚐起来温和,只有甜酸涩三种滋味,可现下酒的後劲上来,常歌越觉飘飘然,眼中光晕重重,身上阵阵发热,喉间乾渴得慌。骑在马上,他身子左右微晃着,打着呵欠往一处摊位去了。他最近在城中发掘出一种新奇之物,汉人叫「蜜煎雕花」的,是将各sE水果洗净、镂空、雕刻後蜜渍的甜腻吃法。梅里深Ai其甘甜,而常歌则Ai各sE雅致的雕刻,只买那未被浸过蜜、小巧能作杯盏用的瓜类,让人往中注茶水。静置须臾,茶便染上瓜皮的清新,十分爽口,正是他现下急需的饮品。

城中点点灯光四起,模糊在各家烹煮时的热气蒸腾中。参差错落的棚户间,有起伏的说笑声、收拾杯盘声、点点马蹄声、路边歇脚劳力的断续歌声、母亲呼稚子返家之声,以及各类难以辨析之呕哑嘲哳。有两幼童正在街心拿着木剑打闹过招,这两稚子除嬉闹外其余全都不顾,眨眼就要跑跳至常歌马前。

「我这招叫不教胡马渡Y山!」

马儿低鸣一声,驻足停步,鼻中长喷出两GU白气。那幼童的父亲不知从何处急急撵来,提溜起孩子,在其耳边斥道「不许混说」,便仓惶混入人群跑走了。常歌只思解渴,并不在乎这些,翻身下马,将绳拴在槽边,进了一间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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