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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道心虽诚菩提念难求孔孟尚尊汉唐人不再(1 / 2)

炎热之後,迎来数天的Y雨连绵。道路上雨水成渠,每到泥泞处,车辆最为难行。

一辆驼车突然倾斜,骆驼再也行动不得,不停曲颈哀叫着,乾脆弯腿趴在了地上。车夫下来狠拽缰绳,骆驼却只是摇首呼气,全然一幅小孩子闹脾气的模样。

整个车队都因此停下,众人有去帮牵骆驼的,有去帮推车的,还有拿工具铲泥的。孟瑶笙探头去看,只觉那骆驼实在可怜,本来就最是任劳任怨的,且数天才吃一次食物,现下还被这群粗人使强力欺负。耶律常歌正绕车骑行着,不时给出指令,身上也淋得透Sh。好在没用多少功夫,几个男子就将车轮推出,骆驼也在吃过草料後站起。

前方道上有人吹响一声悠扬的口哨,众人循声望去,迎来一个乘马的汉子。那人前来自介一番,说本人是附近的牧民,刚见这里滞住一群人,便前来探问和援助。短暂交谈间,他一度拍着x脯,又抬手指向雨雾蒙蒙的远处。片刻後,汉子骑行至头里带路,队伍因而跟随着来到一片草场上。此处搭建着数排帐子,其中最大的一顶正从中央升起袅袅青烟,在密雨中匀开。周围的牛、羊、马群皆与同类簇拥在一起,偶尔有几只粗心离群的,也会在猎犬的奔跑与吠叫声中惊恐地归位。

听闻男人回来,帐中迎出了一个妇人和一个老妪,有两幼童一上一下从门帘探出头来,好奇地观察这批来客。男人下马对妇人吩咐几句,那妇人便欣然冒雨忙开了。

原来这家人所经营的便是契丹的「驿站」了,难怪帐子都整齐排列着,且每个的门口还提供了马槽和放鹰的架子。瑶笙猜到今晚要在这里歇脚,拿着包袱跟着下了车。那老妇正从帐子里出来,左手臂挂着个壶、手上还拿着一叠碗,右手提了个瓶,她看见孟瑶笙在Sh滑的地上走得艰难,笑着过来迎了她。这妇人的牙齿已然落完,脸上褶皱纵横,口齿模糊却兴高采烈地对瑶笙叽哩咕噜说着什麽。瑶笙为难地僵笑,正要摆手说她不懂时,耶律常歌骑马经过她身旁,居高临下地丢下了一句:「她是要带你去帐子里,你跟她去就是。」

孟瑶笙有些习惯了他的无理,也就不多计较,跟随妇人前去了。

老人蹒跚走在前方,使得携带的器皿叮当作响,她带领孟瑶笙到了中间一顶帐子,一进去,刺鼻的羊羶味便涌来。这气味重得能闷住人的咽喉,仿佛一碗羊汤灌进肺里,连咳嗽都喘着腥羶。内里黑漆漆的,瑶笙只能小步m0索着挪移,那老妇却窸窸窣窣地做着活儿,行动自如。一阵金属物碰撞的动静,继而几下添柴火的响声,这是正在生火。木头的声音有些发闷,大概受cHa0的关系,因而费了不少力气才点燃。

让一个弓腰驼背的老人做粗活,孟瑶笙心中有所不忍,可又不知如何帮上忙。她此次出行带上了所有T己,於是拿出几个钱币来当作答谢,老人喜出望外地接了,殷勤地替瑶笙把水壶坐在火上,又b划着将砖茶及牛r指给她看。

老妇出去後,孟瑶笙便在火前的杌子上抱膝坐了。她看着地下的孤影晃动,想人命大抵也如草,不是在风中折断枯萎,就是在火中燃尽化灰。一时凄凉感压顶而来,她便呆坐在火前,不知多久後,才觉脸上有些乾痒,低头看时,袖上已是一滩水迹了。

「馍馍!」

廉外突然闯进一个幼童,手端一盘热气蒸腾的面食。所谓「馍馍」,是一种形似包子的食物,这幼童此刻拿进这些,只为帐中更添一层羊r0U气味。孟瑶笙猜到那盘一定是羊r0U馅的,於是对那小孩笑笑,摇着头将盘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又指指馍馍和小孩的嘴,示意他取食。

那胖小儿目瞪口呆,以为此刻正站在一个见所未见的大傻子面前,竟把香喷喷的羊r0U馍馍让给别人吃。他听外面没有脚步声,且看孟瑶笙也没有反悔的意思,便立刻抓起一个馍馍塞进嘴里,却立刻被烫得不断张嘴哈气。瑶笙为他的X急好笑,又怕他哽住,於是盛了碗砖茶递去。那幼童狠嚼猛咽几下,又两三口喝尽砖茶,把手又慢慢伸向盘子,眼睛谨慎探询地盯住孟瑶笙。

瞧他吃东西这样香,瑶笙又对他点点头,乾脆双手撑托下巴想看着他吃完,可那胖小儿这次只是抓了两个在手里,就一溜烟窜出去了。两盏茶的时间,那小儿又端来些烙饼,瑶笙量他好像是不喂她点什麽就不罢休似的,於是扯下些放入口中。她这吃法似乎不合送者之意,小儿因此将盘放下,拿起盘中形似葱管的绿sE物置於饼上,做个卷裹的动作,说:「怙莫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瑶笙解其意,依言做後,烙饼嚐起来果然更添滋味,因而学说了一句「巴尼亚」以道谢,却惹来男孩清脆如驼铃的开怀大笑。

雨住後,灿日出云,草场一片新sE,天际在吐纳游云。

耶律常歌早就盼着能有这麽一个住店歇脚处,他才好得一片开阔地驯马。自被他从李胡的手中救出後,那匹波斯国的马一直混在车队的马匹中,鹤立J群。常歌先前试过要骑牠,结果却不b李胡好多少,也是次次都被甩下地,他一度大骂那匹马恩将仇报、不识好歹,但他偏又有这麽个服y不服软的毛病——越犟的马他就越喜欢,也越想驯服。

这匹马已被取名叫「虎斯」,是契丹语「骁勇」的意思,耶律常歌让人在草场中围起一圈高而结实的栅栏,把虎斯牵了进去。虎斯颈上虽被套了绳索,但只要有人来牵,牠便狂躁起来,喘着粗气左右摆动脖子,凡不熟悉马X者都极有被踢伤的危险。

耶律常歌额上汗涔涔的,两手紧攥着绳索不放,他已与马搏斗了数不清多少回合。驯化时,既要避免被马掌踢到,又要试图套住马腿使其屈膝跪下,只有让马失去高高在上的优势,才能化去马儿因T型而藐视主人的狂傲。但常歌并不只想要臣服,於他来说,让这样一匹不羁的骏马卑躬屈膝,等同於舍了金子、取了废铁,若是他和此马注定无缘、只能为敌的话,那他宁可放其回归山野。

马儿还在绕场狂奔,耶律常歌不仅JiNg疲力尽,手也被绳索勒得生疼了,他泄气地将绳子往场中一扔,出栏拴了栅门,又赌气道:「忘恩负义的小子!你要是想当匹战马的话,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看来那匹马是不会向你低头的,再试也是徒劳。」

孟瑶笙本来只是出来四处走走,绝不会主动找耶律常歌搭话的,她路过栅栏时,见那马实在被囚禁得可怜,才出声yu劝阻,可开口後又才觉醒对方是个顽固不化的,因此便後悔想离开。

「你又懂得驯马了?」

不饶人的本X发作,耶律常歌三两步冲至孟瑶笙面前,挡住去路。

瑶笙有些不适地蹙眉抬眼,见耶律常歌脸sE红润、汗如雨滴,正以袖擦拭面庞,眼中无情绪,唇角似带笑。

「我不懂得马,但明白许多人。」

「愿闻其详。」

瑶笙侧身往边上站些,躲过那恼人的b视,冷笑着说:「我明白这世道里,多少人为了小至一针一线、大到城池人马而争得头破血流。此类人不过为贪慾指使,这贪慾是滚在火海里的轮子,攀上了就有无穷尽的烦忧,慾念无边,所以苦海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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