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海大概两三秒没有说话，但江平谦觉得自己等了超过十分钟。
他连呼x1都放得很轻，接着就看慕炎海拿着两个杯子转了过来，身T靠在办公桌上，似笑非笑地问：「怎麽这样问？」
现在怂也晚了，江平谦乾脆地道：「你说谎的时候会用右脚尖点地板。」
慕炎海有些讶异地挑眉：「真的？我都不知道，班长这麽注意观察我啊？」
江平谦忍住想揍人的冲动：「我问你话。」
不只肢T动作那一点，还有中午离开十一班教室时，慕炎海通常会上来拉他一起走，但那时候没有，他想到的解释是对方知道自己在尴尬想留点空间，但问题是慕炎海不应该记得。
慕炎海顿了一下，身子靠上後方的办公桌，「严格来说是第二个没错，我没办法控制人格切换的时间点，但副人格主宰身T的时候，我还是可以感知外界的。」
江平谦觉得自己现在b被吻到的那时候还要乱，「那……那在考场那时候……」
慕炎海叹了口气，将两个杯子又拿了起来，上前走到江平谦跟前，把褐sE的马克杯塞进他手里，对着人绿sE的眸子没有丝毫含混犹豫地道：「虽然说那时候我亲你不是出於本意，但我的确有动过同样的念头。」
江平谦在台湾住了快要十一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中文好像其实也不怎麽样。
他几乎窒息地看着慕炎海，後者退开一步，「如果你感到任何的不愉快或是恶心什麽的，我道歉。」
重新直起身子时慕炎海依旧定定地注视着江平谦，一字一句地将他想说的话讲得明明白白：「江平谦，我喜欢你。」
江平谦想，自己这这已经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了，他可能忘了中文怎麽说了吧。
慕炎海的话他从听进去到完全消化至少过了一分钟，才有些艰难地开口辩驳了一句废话：「……我是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炎海笑了出来，反而一下子让江平谦紧绷的神经给松了下来。他完全没有刚给人造成巨大心灵震撼的自觉，拿起马克杯啜了一口道：「我知道啊，我是同X恋。」
江平谦还没看过有人出柜出得如此坦然。
「我不喜欢男的……不是！」他试图挣扎，刚脱口而出却又收了回去，「我是说、那个，我……」
「班长，」慕炎海握着江平谦的手，见对方没有要cH0U开手意思才继续道：「我是认真的，不是看你的脸就说喜欢你或是这种危险地方的什麽吊桥效应……虽然好像没有多危险……」
「总之我要说的是，我不是开玩笑，进这资优班前我就喜欢你了。」
慕炎海以往说话时表情都是玩世不恭，不是嘴角吊着弧度就是连眼睛都在笑，可此刻他五官线条冷毅，眉目间全是正经八百和严肃认真，丝毫没有要说笑的意思。
江平谦望着对方完全称得上俊逸的眉眼容颜，感觉脸上烧得红的同时还有些窒息。
他在考场里被吻的那时没有想过这个可能X，因此听到这个根本不在预料之内的答案时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他知道慕炎海没在玩，平常情况下如果他不是认真的，到了这步其实已经有点过了，而且慕炎海也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但就是因为慕炎海不是在玩，事情才变得很严重。
他怎麽就喜欢自己了？
江平谦完全不懂自己有什麽好的，程镜常说nV孩子要是真的跟你交往了应该不出一个礼拜就会分手。原因无他，江平谦懒得很，出门逛街不可能，帮忙提书包购物袋什麽的就更不用说了，给人家捎一份早餐到教室也是不会发生的事，再加上对流行的话题总是没兴趣，除了一张脸顶看以外也挑不出什麽x1引人的地方了。
但程镜表示自己不会嫌弃江平谦，哪怕江平谦连他说话都嫌烦。当下程镜就给揍了一拳，委屈巴巴地要江平谦把英文作业给他抄以示赔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江平谦知道程镜说的没错，他确实就是这样，无聊又懒脾气还差，慕炎海又不是没跟自己相处过，这些点他T会得最清楚了不是吗？
然而江平谦没有要开口发问的意思，他知道如果慕炎海想要的话，什麽天花乱坠都掰得出来。
他把手给cH0U了回来，慕炎海没多挽留，很乾脆地也松开了自己的。
看他张口要说话，慕炎海伸出食指抵在自己唇上：「别说，先不要拒绝我。」
江平谦：「……」
他一个字都还没有说，这货太紧张了吧。
「你好好想想，我真没跟你玩，确定了再给我答覆，在那之前我们就跟原来一样，你想怎麽揍我都行。」慕炎海眯着眼，朝江平谦扬了扬下巴，「要是你还没想好就拒绝我，事後反悔了，我确定你没有那个脸给我重新说一次。」
「滚。」江平谦当即维持不住自己的一脸淡然，抬脚往慕炎海的小腿骨踹了下去。
被攻击的人夸张地退後了好几步，还伸手扶着「伤处」哀嚎：「我骨折了，班长你得照顾我……」
江平谦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嘴里念了句白痴。
他不知道慕炎海在想什麽，但对方没有咄咄b人让他感觉好了点，至少之後相处的时候不会尴尬，这结果是他主动要的，接受现实後就坦然了，他也能尽力保持平常心。
……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