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意从机场回公寓后收拾了行李，看到衣橱里的各款帽子时怔了怔，拿了一顶鸭舌帽戴到了头上。今年的考研时间凑巧，刚好在圣诞节的后一天。准考证上的考点学校显示在郊区，附近没什么好酒店，就连旅馆都开在居民区，一看就是附近居民为了赚钱自己改的。
从车上下来的聂云意看着眼前半旧不新的小区，找出手机里的预订短信，数着楼号找到了自己定的那个。多层的居民楼没有电梯，幸好定的房子在二楼，二十寸的行李箱也不算重。一路经过褪了墙皮的楼道，聂云意站在换了密码锁的房门前，对着墙上开锁的、通下水道的、被抹掉电话的、没被抹掉电话的各种各样的小广告发了一会呆。
研究生考试期间，考点附近的房源因为供不应求价格b平时能贵上三四倍，聂云意很奢侈的自己整租了一套两室一厅。屋里打扫的b她想象中g净，放着一整套空空荡荡的款式颜sE皆不再流行的组合家具。
没有傅澈的打搅，聂云意吃了褪黑素早早休息。第二天醒来刚刚早上六点半，开着的窗户传来油条香。聂云意往下看了看，来时经过的早餐摊已经有顾客在排队。洗漱带好东西下楼，聂云意坐在摊上泡着豆浆吃了一根油条。因考研而临时在这里住宿歇脚的大学生和附近疲于奔命的上班打工族太好区分，聂云意把豆浆喝完，感觉肠胃很暖。
或许等自己离开傅家，也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在市中心的老居民区租个小套二，去附近的市场买菜，挤公交换乘地铁通勤，周末下厨做好吃的给聂云烟打牙祭。租房时间久了，和周边邻居熟悉，出入打声招呼，日常全是烟火气。
抱着这样的心态，聂云意考试很顺利。傅澈那段时间缠她太紧，导致她功课没全部复习完。抱着稳扎稳打的策略，聂云意不求全会，但求会的都对。试卷下来，她匆匆扫完题目，心放下一半。
傅澈自打在机场说了再见后再没发消息过来，聂云意也不想给他发。考试结束，吃了两天豆浆油条的聂云意回到公寓后给聂云烟转了一万块钱，聂云烟没收，反而打了视频电话来。
屏幕那边的天已经黑了，路上张灯结彩的。聂云烟的脸出现在镜头里，难得带了小nV孩的雀跃：“姐，我这里钱够，不用给我。”
聂云意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妹妹跟她分享颇有圣诞气息的街道，聂云烟说自己和朋友趁着圣诞放假来了纽约。曼哈顿灯火通明，聂云意很久没见到妹妹这么开心。听语气聂云烟并不知道傅澈去了美国，而且还和傅澈身处两个城市，聂云意心放下来些。
哄着聂云烟把钱收下，聂云意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刷朋友圈。在沈科局上满场加好友的小网红发了JiNg修的九g0ng格游玩照片，定位在洛杉矶，配文是博尔赫斯的诗：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败破郊区的月亮、我给你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朋友圈下的点赞里，傅澈的头像赫然在列。聂云意点进傅澈朋友圈主页，他不是Ai动态的人，上一条还是三个月前的朋友聚会，和许久没见的哥们一起去开了卡丁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