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剪子(1 / 2)

守到了翌日,几个小丫鬟又阮玉仪笑闹了会儿,方回了卧房。

她鲜少睡得如此晚,这时候已是有些困乏得身子发软了,洗漱更衣毕後,也便上了床榻。

木香取来了一把小金剪,给她压在枕下,有驱除往年邪祟之意。她会心地笑,这木香倒是从阿娘处学来不少琐碎习惯。

木香剪了烛芯,又为她放下帐幔,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屋内一下叫黑暗占了去,在金销帐内,也是看不清这帐幔原本的sE彩的。她阖了眼,很快便坠入梦中。

梦里,她看见木灵笑着,远远地朝她走来。

她心下一喜,就要迎上去,却忽见木灵眼中留下两道血泪来。木灵凄凄地笑着,质问她,为何如此大意,未曾发现她的异样,又为何要叫她出g0ng?

梦里,木灵是面目模糊的,却偏生叫她意识到木灵流泪了,听见她字字泣血。

她捱着惊惧,yu上前去拥木灵,木灵的面目忽地化作了程朱氏,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厉声指责她不贞不孝。

她觉得自己的脏器被猛然提起,身子空落下去,也不知醒是没醒,意识模糊间m0出枕下的小金剪,抵上眼前人脖颈。

那人身形颀长,宽肩窄腰,俯身撑着床榻。

他似是丝毫不惧这剪子戳到他,自顾自离她愈近了些。她看清他的面皮,才骤然清明过来,拿着剪子的手往後退了下,手一松,剪子掉落。

姜怀央将其从被褥中拣出,随手放在临近的小几上,“放这般危险的东西做什麽?”

她垂着头,乌发挡住她大半张脸,额间布了些薄汗,虽稍缓了些过来,却仍能感受到心如擂鼓,几乎要破开她的x腔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轻声道,“……是习俗。”

他将她的发别至耳後,露出小娘子惊惧为褪的面容来。她眼睫发颤,像是被沾Sh了翅的蝶,瞧着可怜极了。

他将人揽过,附耳低声道,“叫梦魇住了?”

黑暗中,阮玉仪静默了下,而後盯着眼前人,一字一句开口,“臣妾梦见木灵了,她在怨臣妾,要朝臣妾索命来。”

至今,她仍不敢确定,那一句“自尽”背後,是否还藏了旁的缘由,抑或是有没有眼前人的手笔。

她在倾诉,亦在试探。

姜怀央在她温热的脸侧落下一吻,哄道,“你不是与那婢子关系极好?既然生时是亲近的人,Si後又怎会要害你。别混想了。”

他压着声音,显得嗓音低沉又轻慢,似真有何法术般,叫她的心安定不少。

她不作声了。

他继续道,“朕已命人将其好生安葬了,只是遣人去她家中时,她那祖母早已病逝。”其实根据邻里的说法,在木灵离乡时,她那祖母便已日薄西山,後来还是她姨母一家帮着办了白事。

这会儿锦衾都堆在了她腰下,她上身只着了见单薄的寝衣,那深冬的寒意一寸寸缠上她的肌骨来。

许是冷得厉害,她往他怀里倚去,於是鼻息间盈满了那GU熟悉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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