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外壳是小孩子,但本质上是个大人啊。
跟一帮小孩子玩和泥巴过家家,她不行的。
她也就在安楚身边的时候,会不自觉有孩子心性,其他时候,她都很沉稳的。
沉稳的安西虽然拒绝了小伙伴的邀请,但也安抚好了小伙伴:“下次我们再一起上山,我教你怎么又快又好地摘野果。”
小伙伴眼睛一亮:“真的吗?拉钩!”
安西:……幼稚!
安西边嫌弃,边利落伸出手指和小伙伴盖了章。
到了山脚,一行人就分开了。
安楚牵着安西的手往家里走去。
“妈妈,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安西关心地问道。
安楚倒不是心情不好,应该说,她的心情很复杂。
但这些,除了她,没有人能体会,便是和她有着类似经历的安西,也不会明白。
“我没事,我是在想,这么多山杏,咱们要怎么吃?”
“晒干做成山杏干啊。”安西说道,“能存很久很久呢。”
上辈子,晒山杏干的事情她没少干,只不过,吃山杏干的事情不怎么轮得到她。
她也就能在晒山杏干的时候多吃几个罢了。
唉,吃多了还倒牙,那滋味,别提了。
说起这些与生活有关的事情,安西总能条理分明,滔滔不绝。
安楚耐心听着,不时应和两句,不多久,娘俩就回到了家里。
安楚分出一些准备让安西给隔壁送去。
上次,她们吃了叶锦书的馒头,一直没有机会回礼呢。
当然了,山杏不是回礼,就是一点心意。
等叶锦书回来了,她打个野鸡当回礼。
这几天,安楚已经知道这个时代肉菜的难得了,她也不是不知道野鸡作为回礼,重了。
不过,叶锦书给出的馒头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感受到的第一份善意,哪怕这份善意不是对她,是对安西的。
另外,安西很喜欢叶锦书,是那种带着些尊敬和亲近的真心的喜欢。
安楚猜想,在安西的前生,叶锦书一定帮过安西。
想到这里,安楚又往小簸箩里倒了一些山杏。
“安西,这些你给隔壁的方家阿奶拿过去。”
“好嘞!”安西笑着捧起簸箩,慢慢往院门走去。
没法走快,簸箩太满了,走快了山杏会掉出来。
安楚从厨房拿出洗菜盆,往里舀满了水,开始清洗山杏。
话说,水缸里的水快用完了,家里也没口井什么的,不知道之后要去哪里挑水?
“安楚!”田冬梅跑到安楚家院门口,扶着院门门框大喘气,“安楚,玉芬,玉芬被伍留根带走了!”
“伍留根?”
“对,就是那个打玉芬的混蛋。”
田冬梅知道张玉芬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她没有什么好帮得上忙的,就想分些山杏给她。
她去了张家没找到人,问了张家的邻居才知道半下午的时候,伍留根过来把张玉芬拉走了。
那会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第一时间就跑来找安楚了。
安楚站起来:“没人拦着吗?”
田冬梅摇头:“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
“但是,我知道,玉芬是想离婚的。”
田冬梅咽了口口水,来不及缓口气,继续说道:“她亲口跟我说过的。”
安楚点头,这个她知道,她昨天听贾二翠说了那么一言半语的。
离婚,在这里应该就是和离的意思。
在楚朝,和离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基调。
想起安西说起改姓的事情,听到的人很容易就接受了,似乎,只要当事人承认,就没问题了。
那么,离婚,是不是也这样。
不管是不是这样,首先得把张玉芬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