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有些邪门啊。
遥远的京城,程思柔看着风尘仆仆,冷着脸喊她儿媳妇的两个老人也觉得邪门。
她公婆怎么会来京城的?
关键是,她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她家在京城的地址,他们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
“思柔,是谁啊?”程母见程思柔愣在门口,连忙问道。
“是亲家吧,我们是石凯的父母。”
程母往门口的脚步一顿,心里涌起不太好的预感,这两人怎么会过来?
她挂上笑脸:“是亲家啊,快进来。”
石母冷冷看了眼程思柔的肚子,越过她走进了屋里。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见窗户上贴上了红双喜,桌子上点心盒上也都放了喜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程思柔果然和信里写的一样,要嫁人了。
她看着程思柔微微隆起的肚子,眼里的恨意有如实质。
“啪!”石母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就给了程思柔一个耳光。
“诶!亲家母,你怎么打人啊?”程母放下水杯,上前几步护住程思柔,“思柔,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
“她当然没事。”石母阴沉着脸说道,“她拿着石凯的抚恤金马上就要带着肚子里的孽种嫁人了,怎么会有事?”
石母的话一出,脸上布满气愤的程母瞬间白了脸:“亲,亲家,你别乱说。”
“我乱说?”石母冷哼一声,“红旗大队人人能作证,石凯在出意外前已经半年没有回家了。”
她指着程思柔的肚子:“这个孩子就是你偷人的证据!”
“程思柔啊程思柔,你怎么有脸拿石凯的抚恤金的?”
“你不怕他半夜过来找你吗?”
“啊!”程思柔短促地惊叫了一声,下意识躲在了程母的身后,左右看了看。
“亲家,你别乱说,现在是新社会了,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的。”
“好好好,石凯是怪力乱神。”
石母气得胸口起伏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憋闷:“那我这就出去找人评理去!”
“我倒要看看,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石母一个箭步来到门边把门打开:“来人啊,大家伙出来评评理啊,程思柔背着丈夫搞破鞋,还要吞了丈夫的抚须金养野种啊!”
这话一出,程母就知道坏了,程思柔更是面如土色,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安楚回家后,半躺在竹椅上,轻晃着椅子,看着桂花树叶想事情。
光影在她脸上绘出了不同的图案。
安楚复盘着孙野刚刚的语气和表情,还有他当时在山谷里的表现。
她的手指轻轻敲着竹椅的扶手。
“哒,哒,哒。”
良久,安楚起身,准备去厨房做晚饭。
没什么事情是比吃饭重要的。
如果孙野有什么问题,那她想太多也没有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安家,李香桂瑟瑟发抖地跟着太阳光移动着身体。
“李香桂,你发什么神经!”吴惠兰把刚刚被李香桂打碎的瓷碗碎片收拾干净。
“谁家儿媳妇跟你似的,让你帮个手做个饭,就摔摔打打的?”
“天天说有了,天天说有了,连累得你公爹没了支书的工作。”
“个败家娘们!”
“你再作妖,就回娘家去吧!”
“你回你娘家霍霍去,别来害我家!”
“妈,你别说了,香桂也不想的。”安雄见李香桂的神情不太对劲连忙走过去,关心地问道,“媳妇,你没事吧?”
“要是人不舒服,就去屋里趟一会儿。”
安雄人高马大的,他一走到李香桂的面前就把最后一点阳光给挡住了。
李香桂:……!
“啊!”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