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_一念成佛,一念成魔(1 / 2)

自从知道教主是攻略对象後,孟斩看对方的神情里,就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

这就像是忽然发现跟你同寝三年,一起打篮球,一起看黄片的好兄弟,其实是个女的,女扮男装,一样微妙。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过多的肢体接触,放血就规规矩矩地放,教主脱去衣物,泡冷泉打坐时,就负手眺望远处蓊郁山林,保养眼睛。

对不住,英台,山伯良缘已结,有文才携手共度一生了。

……唉,不过仔细想想,人堂堂一教主怎麽可能会看上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呢?脸也太大了吧。

所以只要他恪守本分,剧情再怎麽出格,都不可能有发展的空间。

这麽一想後,孟斩又放心下来。

如此这般,过了数日,连雨歇忽然要他把所有从拍卖会中拿到的木匣子,通通取出来。

虽然不明所以,孟斩还是照做了,只见连雨歇袖口一拂,盖子通通应声裂开,露出里头的东西。他随手拣了几颗丹药,「把这些都吃了。」

孟斩接过,犹豫不过数秒,便仰头一口吞进肚子里。

腹中立时便燥热异常,一团气劲欲喷发而出。幸好连雨歇当即将手掌贴上他的丹田,像疏洪般,强硬的带着他的灵力绕过四肢百骸,走过数周天,最後又汇聚回来。

孟斩知晓,对方是在替他升阶做好打底,所以万分配合。但是……但是就这几秒的时间,他就吃掉了数千灵石……

一想到之後要怎麽还东海城主这批拍卖品,胃中就隐隐作疼。掌门若是知道他这麽败家,怕不是要将他逐出南延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

连雨歇站起身,孟斩连忙跟上,他们一直走到幻境地界。刚站定,连雨歇就道:「运气护体,守元归一。」

他来不及反应,就被提起衣领,一把扔进罡风中!

不过数秒,身上衣衫尽碎,那风乃无形利刃,刮削皮肉,孟斩已经调动全身内息,拚尽全力抵挡,浑身上下却还是出现条条血痕,极是骇人。

时间越长,罡风劲道越强,孟斩咬牙支撑,气流蒸腾,脸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汗珠越聚越大,越流越多,啪搭啪搭落在地上。

和他的狼狈不同,连雨歇抱着双臂,站在里头,好整以暇的看着。

就在气力即将不支的时候,一只手终於好心的把他拉回来。

「五秒,」连雨歇评价。「太快了。」

孟斩无力反驳,他浑身都湿透了,像是被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手脚发软。连雨歇一放手,他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衣领再次被提起来,连雨歇几个纵跃,便到了冷泉旁,甩手将周身还散发着热气的孟斩丢了进去。冰凉的泉水很快便漫过他的脖颈,带走热度,他抖着身体,忽地福至心灵,明白过来,立刻学着教主平日里的姿势,盘腿打坐。

连雨歇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人有上中下三丹田,上者藏神,中者藏气,下者藏精。初学者皆以下丹田为重,此为舍本逐末。」他在湖边坐下,伸出食指,冰凉的指腹按上孟斩脐下三寸,紧接着,慢慢地往上,一路划到胸口。「从现在开始,让灵力在此两处之间,不停流转,至少百数回。」

「是。」

又指点了他几处运气调息之法,见他做的对了,连雨歇便起身离开,留他一人修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隔日,连雨歇又带他至边界,他身上新换的道袍也立时变成破布条。

到第三天,孟斩主动将衣物脱去,不待教主指示,自觉地跳入罡风中,接受幻境洗礼。

如此不停往复,连雨歇这锻链方法粗暴是粗暴了些,但成果立效,和喝了十全大补汤一般,静水般的修为在这数月间,如洪水泛滥般暴涨。不过离炼成元婴,自然还有一大段差距。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被他用阵法悄悄养在屋里的天竺肉果,已经长出手脚,初具人形。

孟斩高兴地向前辈汇报此事,行易随口问了句:「你在哪里?」他如实禀告,顺带提到自己现在正被教主绑架。

「……你说,他中了阴寒咒术?」

「是的,」孟斩敏锐发现对方似乎另有话说,「前辈可是认识连雨歇?」

「一面之缘,」行易沉吟半晌,道:「但是……太古怪了,这太古怪了,难道我记错了?」

孟斩问:「什麽事情古怪?」

前辈不答,只道:「如果这位连教主是我所知道的那一个,他既已承诺你,孟小友应当性命无忧。」

孟斩喜道:「那就好!」

得知自己安全无虞後,孟斩便潜心修练,只待速成元婴,离开这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是十数天过去,这一日早晨,他刚走出山坳,就见到连雨歇在湖畔布下护心阵法。

「泡了这麽些时日,也该知道这泉水的效用了罢?」

连雨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对方语气并不严厉,孟斩楞是听出了被教导主任抽考的压迫感。

他想了想,答道:「清心静气,安神固魄。」

说罢,紧张地望向对方,一边担忧答错的後果,一边又隐隐希望着自己能不负教主的期待。

然而连雨歇只是嗯了一声,指着阵法中央,「过来这儿坐着。」待他坐定,将九霄丹放在他手中,「行过两周天後,便将这个吃了。」

「好。」

心里甚是紧张,幸而胸前贴着的冰冷玉佩,稍稍安抚了他。他原先将古玉收在系统空间中,只有在喂血时才取出来,但前辈知道他要升阶後,就让他把玉佩戴在身上。

「晚辈忧心雷劫会损坏古玉。」孟斩踌躇道。

「只要劈不死你,那也劈不坏我。」行易笑道,「你我灵识虽然共接,但在空间中会被阻断,无法对话。你若出了状况,我无法及时协助。」

孟斩闭上双眼,嘴里含着丹药,舌根里慢慢化出草药特有的苦味。呼吸间,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只余潺潺水声,在鼓膜中放大,放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咚咚。

咚咚。

成为金丹修士之後,四肢百骸总是充盈着一股真气,如千丝万缕,而当丹药入口後,这些气团开始汇聚起来,越聚越多,越挤越密,源源不绝,围绕着金丹,几乎压缩成一层实心外罩。

孟斩明白,这是要形成元婴的前兆。并不算凶险,因为最容易爆体而亡的时刻,是在升阶之後。

随着时间流逝,天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闭的眼皮中,隐隐有闪光透进来。

第一道雷劫将要开始了。

即使有阵法护持,威力减弱许多,电流穿透过皮肤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带来疼痛。孟斩手捏指诀,咬牙忍耐,这一道,和金丹不同,足足多劈了两倍时间!

用这具身躯来淬链,果然还是太吃力了,他不敢喘气,维持着节奏,调息吐纳。如果要用一项运动来比喻升阶,那必定是马拉松了,而且还是超马,讲究着个人意志力,耐力,体力。如果他乖乖照着规矩,修炼上数百年,那麽这三样也就不会是太大的关卡,唯一需要防范的,只有心魔一关。

可他并不是,所以现在就如同一个被强迫健身的肥宅,浑身肌肉酸痛,胸腔像是要爆炸般,喘不过气,每一次吐气之间,都带着灼烧热度。

快结束了吗?

什麽时候结束?

还要撑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知晓不可能这麽快,孟斩却度秒如年,每一刻都是煎熬。

体育老师还在吹着哨子,不停地催着:跑快点!走什麽!要不及格了啊!快快快!

老师我真的跑不动了──同学们哀号道。

他正胡思乱想着呢,灵台中,忽然出现一双手,将他拉了下去。

咕噜咕噜……

他浸泡在识海中,载浮载沉。

慢慢的,连水声都听不见了,周围一片黑暗,他眨了眨眼,发现没什麽区别,只有用手摸上眼皮时,才知道眼睛究竟有没有睁开。

於是他张开双臂,四处游动了一会。

游着游着,猛然察觉到不对──这水怎麽越来越烫了?!

不行不行,要被煮熟了!

他赶紧往上游,却敌不过水烧开的速度,双腿到下腹传来一阵燎烧的刺痛。

他只能像无头苍蝇,盲目地往前冲,只盼自己能游得够远,摆脱困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十!」

远方忽然传来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像是迷航中指引的灯火,吹散迷雾。

「唐十!」

又是一声。

他骤然惊醒。

睁开眼,自己正躺在一个小屋中。

「唐十,别睡啦!太阳晒屁股了!」

邵颜蹦蹦跳跳地进了内室,脸上欢快的神情在见着他後,就凝固了。

「你怎麽了?」

她急急忙忙奔向床沿。「脸色好差呀。」

他摇摇头,慢慢坐起身。一掀开被子,空气灌了进来,他猛地打了个喷嚏,这才发现,一身内衫居然都被冷汗浸湿。

「方才做了个恶梦,被魇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邵颜好奇问:「什麽恶梦?」

「什麽噩梦……」他甩甩脑袋,想了一会,却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印象。「哎,记不清了。」

他还在努力回想,邵颜已经拉着他的手,往外头走去。「我爹说啊,你那草药有用,他已经不咳了,所以今日再带我去摘几株吧。」

到门口後,注意到他身上穿着单薄,又折回屋让他换上外袍。

「真的?」他喜道。

「嗯,」邵颜晃了晃他的手臂,「他以前夜里总是要咳醒好几次,这几日按时服用後,一次都没醒过来,睡的可舒畅了。」

「那便好。」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们今天可能得走远些,我巡过了,附近都没有见到这一味药。」

「好。」

他穿好衣服後,背上箩筐,邵颜跟在後头,两人有说有笑。走到半途,他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邵姊姊──」

「嗯?怎麽了?」邵颜回头一笑。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的草皮,又看到了前方的山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去。

心里头冒出一个声音。

不要过去。

轻微的电流啪滋啪滋的窜过他的脊椎。

「邵姊姊,我们还是去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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