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夜深沉(1 / 2)

26夜深沉

毓臻宫中,映嫔刚送走瑶帝,正打算沐浴,不料昙妃到访。

“昙哥哥……”他堆起笑,上前打招呼。

昙妃温和一笑:“最近如何?我这段日子一直在忙活,都没顾得上过来看你。”

他知道昙妃的意思,腼腆道:“已经适应了。”

“用我给你的东西了吗?”

“用了。”

“感觉怎么样?茉莉香气好闻吗?”

“细腻柔润,舒缓多了。但哥哥是否记错了,您送来的是玫瑰香味的。”

昙妃哦了一声:“看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不行了,可不就是玫瑰香,这味道皇上喜欢。”

映嫔笑而不语,心道,真是个老狐狸,专程来查验他用没用香膏。

昙妃继续:“你这些日子侍寝,皇上晚上睡得可好?”

映嫔随意道:“皇上睡眠都不错,哥哥为何有此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有说梦话的习惯,我这才想起来跟你说一声,别到时候说出什么吓着你。”

“要这么说的话,我倒是真听见过几回。”映嫔慢慢道。

“都说什么了?”

“他嘴里说不清楚,我睡得也迷糊,根本不知具体在说什么。”

“一点儿都听不清?”昙妃追问,心急火燎。

映嫔好奇:“哥哥为何如此着急?”

昙妃收敛住不耐,答道:“帝王呓语,非同小可。若被有心人听去,不定会弄出什么乱子,所以我必须搞清楚。”

映嫔仔细回想:“他只说反复说阿茸……”

昙妃脸上煞白:“只说这些?”

“其他的听不真切,”映嫔问,“这个阿茸是个人吗,皇上似乎说过不让他走之类的话。”

昙妃沉吟:“其实你知道他的,还跟他间接扯上些关系。”

“到底是谁?”

“他就是毓臻宫曾经的主人,昼嫔白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杀人犯?”

“不错,正是他。”

“皇上念叨他干嘛?”

“自然是旧情难忘。”

“皇上想把人弄出来?”映嫔疑道,“听闻冷宫只进不出。”

“按道理是这样,可咱们这位皇上不走寻常路,废后冯氏一立一废,中间只隔了九天,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哥哥跟我提这些是想说什么?”

“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能让皇上念念不忘的人可谓劲敌。”

“他或许跟您有恩怨,可我不认识他,他是否出来跟我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皇上可就一位,心思若在别人身上,那留给你的不就少之又少。何况,他若回来,你住何处?你还住着他的地方呢。”

“哥哥还是明说了来意吧。”

昙妃一阵低语。

映嫔听完,不确定道:“老祖宗会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皇太后会摆平一切,而且他跟我承诺过,会帮我下一道旨意。”

映嫔想了想,说:“我从未干过这事……我怕……”

昙妃在他耳边吹气如兰:“你该怕的是皇帝的薄情,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怕。”

“……”

“想想吧,一旦失宠,你还有什么。”

“你口中之人真能造成如此威胁?”

“皇上带他去过帝陵,听说还在地宫中海誓山盟,他们是真的想天长地久。”

犹豫许久,映嫔才道:“过几天我会去庄逸宫。”

“为什么不能今天?夜长梦多。”昙妃已经等不及了。

“最近老祖宗身体不好,总是头疼,不见客。”映嫔道,“哥哥不必太忧心,我会尽快的。”

昙妃没有办法,只得妥协:“那好吧,我就等好消息了。”他起身告辞,从始至终连杯茶水都没喝一口。

映嫔也不想沐浴了,就这么坐着琢磨刚才的话,问一直侍立在侧的夕岚:“我怎么瞅着昙妃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夕岚道:“那是必然的,昼嫔当年跟昙妃也算是朋友还救过他,可后来因为失宠而打入冷宫,而昙妃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意思。”映嫔若有所思,“昙妃曾说起过昼嫔之事,言谈之中尽是鄙夷不喜,要是照你的说法,那他就是翻脸不认人了。”

“何止翻脸,奴才听说出事之后,昙妃还要处死已经被贬入无常宫的昼嫔。”

“这么严重?”映嫔觉得不可理解,按他的想法,只要打入冷宫便足以,不应再谋害人命才对。

夕岚道:“在宫里可不能有怜悯之心,要是当初昼嫔狠下心来不管昙妃死活,说不定也就没他后来的这些事了。”

“听说昼嫔是宫人出身?”

“的确,以前是司舆司的。”

“看来他一定是倾国倾城了。”

“恰恰相反,最多中上之姿。”

“这就奇了,皇上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会对他那么上心?”

“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但有一点能确定,不以色相侍人,必是交心的。”

***

三天后,帝都下了雨。

昀皇贵妃坐在皎月宫的小厅里,望着水盆里的几尾金鱼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着外面的雨声,觉得一切都太虚幻,他和晔贵妃一起逗小鱼的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隐隐几声雷响,他推开窗户,冷风嗖嗖灌进。天象反常,这个时节不该再有雷鸣才对。

雨滴溅到脸上,流到嘴里,咸咸的。

对晔贵妃,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么多年之中,他们互相扶持,互相利用,互相依靠,比起送他进宫的叔父,晔贵妃更像是他的家人。在他初进宫廷的两年中,是那个叫江仲莲的小宫人陪他聊天,解闷,为他精心打扮,尽管那时的瑶帝完全不理他,可江仲莲依然每天都把他的头发梳得清丽精致,每一处装饰都用心搭配,让他极尽可能地出类拔萃。而那时,他只是个常在。

“跟着我没前途,要不你去别处吧,昙嫔现在最得宠,你跟着他将来也体面些,不像我,让人见了当笑话。”有一天他对正在给他挽发的江仲莲说。

“奴才不去,那位昙嫔一看就是笑面虎,难伺候。”

“那我就好伺候了?”

江仲莲用黑色的细丝发网将他头发固定好,再插上钗子,笑道:“好伺候,喜怒哀乐都写脸上,心思好猜。”

“真是讨打。”他回过头,举起拳头作势要捶,江仲莲笑嘻嘻地滑到一旁,“小主要是打了,奴才可就不跟您说话玩游戏了。”

“越发没规矩了,还敢要挟?”他好笑道,“你也是心大,什么都敢说,也就是我好脾气让着你,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撕了你的嘴。”

“所以才不能跟别人呢,奴才这辈子就伺候您。”

“你就没想过出宫?”他失落道,“我才是一辈子要待在这里,可你不一样,到了岁数就能放出宫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想过,还早呢,再说出去也不好,奴才无依无靠的,要是出宫过活,病死了都没人埋。”

他有些同情地说:“那你就一直跟着我,一直给我梳头发,陪着我,好吗?”

“好,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

俊俏的小脸儿在雨幕中消失,昀皇贵妃关上窗户。

江仲莲确实做到了一辈子都陪着他,这一点从来没变过,甚至连那轻狂的性子也从没改过。

瑶帝曾对他说江仲莲越来越狂野了,不似原先柔顺,可瑶帝哪里知道,江仲莲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那些个温柔和顺都是装出来的。

是他,让江仲莲装出来的。

在他得宠之后,为了固宠,他把江仲莲拉下水,教他如何侍奉皇上,如何温柔体贴,如何即使痛极也能娇声说出“我爱您”。而江仲莲的天赋也在于此,在情爱之事上,几乎一点就透。很快,曾经的小宫人变成了贵人,又迅速晋升为嫔、为妃,和他平级。

嫉妒吗?他确实嫉妒过,后悔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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