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皇贵妃道:“知道为什么救你吗?”
白茸摇头,心中诸多疑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起来吧,伤刚好些,别再病了。”
白茸起不来,刚才磕头行礼已经是忍痛为之,现下再没力气。夏太妃转身对候在外面的人说道:“上来,把你以前的主子给扶起来。”咬在“以前”二字上的语音格外重。
白茸看清来人,泪水瞬间充盈眼眶。不过,相较于他的激动,玄青却不敢表露什么,心知夏太妃善妒,尤其忌讳自己宫中之人被别人青睐信任。他一言不发地把白茸轻轻扶到床上,眼中满是心疼。
白茸压抑住内心的波动,对昀皇贵妃道:“为什么救我,毕竟我可是被指认为杀死你堂弟的凶手。”
“我们不谈以前。”昀皇贵妃道,“现在形势变了。”
白茸道:“若是不谈以前,那以后之事也免谈。”
昀皇贵妃道:“你想谈什么,被冤枉的事吗?当时我就是冤枉你的,借由如冰的死把你弄掉。”
白茸对这番不加丝毫掩饰的言论感到震惊,简直不敢相信如此惨烈之事在其口中能说得轻飘飘的,好像过家家一样。“你怎么能……”胸口闷得窒息,恨道:“真是无耻,你就没一点负罪感吗?!”
“我为什么要有这种感觉,少个对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季如冰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
“就是你干的,蛇蝎心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证据吗,没证据的话少说。”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夏太妃适时道:“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忘了吧。”
白茸心里委屈,噙着泪水大喊:“怎么能忘?就是他构陷我……”
“也是他拿出保命药救了你!”夏太妃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高音量,当即双手叉腰,也把嗓音调高,“你以为从冷宫出来容易吗?我们都担着责任呢,参与行动的所有人都要被冠上欺君大罪。为了救你,我们的命还悬着,你好意思跟我掰扯以前的事吗,你要那么在意之前的事儿,就自己回冷宫待着去,就当我们救错人!”
白茸眼泪哗哗流,心里苦却说不出,玄青轻轻碰他,低声劝道:“此一时,彼一时,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再者说,以后日子还长,咱们得往后看,犯不着为了以前的事伤了现在的和气。”说着又看了眼另两人,继续道,“太妃说得没错,要不是皇贵妃的保命丹,您早就被打死了。”
昀皇贵妃故作叹息:“就算我先前有过错,但如今这救人的功劳你若要不认,那就是太不识趣了。”
白茸盯着他。
“你以为我没办法再把你送回去吗?颜梦华要是发现你没死,会怎么样?”昀皇贵妃笑了一下,眼底多出几分嘲讽,“你觉得他是能置若罔闻还是再打死你一次?”见白茸不说话,继续道,“恐怕到时候都不会到慎刑司走过场,直接拿把刀往心窝里送。”说着,手做了个向前伸的动作,镶金戴玉的指甲套正抵在白茸胸口。
白茸感觉心跳慢了一拍,身子一抖,被活活打死的经历太骇人,说什么也不能再有第二次,否则他宁愿死透了不再活过来。
夏太妃站久了累得慌,随手拽了把椅子坐到床前:“事已至此,你揪住之前的事不放也没意思,毕竟时间不能倒流,不如想想以后的事。”
白茸擦掉眼泪,有些茫然:“我哪有以后,皇上早把我忘了。”
夏太妃不以为然:“这就气馁了?要是这样我可真是白花力气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昀皇贵妃也道:“皇上虽然把你忘了,但也有可能再把你记起来,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
白茸感觉恍惚:“你救我就是想让我复宠?”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颜氏一人独大,我又折了翅膀,不得不重新打算。”
白茸知道他指的是晔贵妃的事,并不仔细问,只关心自己:“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联手,除掉那贱人,最好再把太皇太后干掉,扫清一切障碍,这样我们就所向无敌了。”
“之后呢,再对付我?”
“对待盟友我从来不会背信弃义。”
白茸不信,他眼中的季如湄就如同洪水猛兽,反复无常,别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插朋友两刀就算好的。昀皇贵妃猜到他所想,笑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这些天我也想清楚了,我叔父军中威望极高,若我再为后,他以外戚身份掌控军权,风险太大,皇上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我愿退而求其次,只要己方之人是皇后,保我季家荣华不衰就好。”
“你选了我?”
“正是。”
“其实你不需要我也可以保季家无恙,我不相信你所求这么简单。”
昀皇贵妃笑了:“果然聪明,我还想与你达成一个交易。我助你当皇后,你助我当太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均是一惊,夏太妃反应过来,疑窦丛生。太后可不是说当就当的,别的不说,得先有个孩子才行,而且还得是建立在皇后无子的基础上,才能轮到后妃们的皇嗣继位。而白茸看着再怎么瘦弱,也不像是无法生育的。
同时,白茸也想到这些,皱眉道:“我若为皇后,必定会为皇上诞下子嗣,你这是要对付皇嗣?”
“那要生不下来呢?”昀皇贵妃道,“实话告诉你吧,给你服用的丹药虽是保命圣药但也有副作用。”
白茸迟疑:“我没法再……”
“不是绝对的,但很不容易罢了。”
“你故意的!”白茸大叫,往前探身想抓住对方的衣服领子,然而却扑了空,直接跌到地上。一仰头,正对上那双精明的黑眼珠,“你是故意的!”他又重复一遍,愤然又无可奈何。
玄青想去扶,可夏太妃却瞪他一眼,让他不敢再动,只能眼瞅着白茸半撑在地上,泪目婆娑。
“你这样做跟让我死也没区别了!”白茸说。
“怎么没区别,死人可是哭不出来的。”昀皇贵妃蹲下来,紧紧攥住白茸的手,“要怪就怪颜氏心太狠,非要对你赶尽杀绝。那天他奉太皇太后懿旨派陆言之去拿你,陆言之再派人通知我,时间太紧迫,除了拿丹药保你命之外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白茸推开他,手肘按住床沿,慢慢站起身,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仅凭一股子恨意支撑。他想说什么,可一张嘴却呕出血来,大片猩红落到地毯上,如同盛开的曼莎珠华。他向前倒去,撞进温暖的胸膛,昀皇贵妃接住了他,手搭在后背上,柔声道:“恨吧,恨我也好,恨他也罢,总之有了恨,才有去争去赢的心气儿。”
白茸眼神空洞,抹掉嘴边血迹,沾血的手指按在昀皇贵妃的唇上:“记住我血的味道,你我之间的交易就此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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