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误会了,侍奉皇上固然意义重大,但在闲暇时我们不应把精力浪费在细枝末节上,应该多修身养性,遍览群书,只有不断修己,才能站高望远。虽不能与圣贤比肩,亦可领会圣贤之意。”
“如何修己?”
“古语有云:日当三省。”
“所以我们每天都应关起门来自我反省了?”
“要能这么做自然是最好的。”暚贵人语气真诚。
映嫔更加看不得那无辜的眼神,越来越觉得这些话就是针对他说的,冷笑:“是该有人反省呢,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明明长得不堪入目,还要招摇过市。”
白茸听出言外之意,故作惊讶:“咦?宫里还有这种规矩吗,长相一般的都不能上街了?这是谁定的啊,也太过分了。要这样算下来,有九成九的人都不能出屋。”然后又挨个看看,眉头一皱,显出很为难的样子,“不过这样一来皇上要怎么办呢,若真论模样,皇上恐怕也得屈居映嫔之后,总不能让皇上巡行时把脸遮住吧。”
不少人都辛苦忍笑,而暄妃则干脆笑出声来。
映嫔没想到白茸会把话题拐到瑶帝身上,有心驳斥又怕一不小心再被绕进去安个不敬之罪,正犹豫该说什么时,只听白茸又道:“不过,仅仅是外表漂亮就能上街招摇吗,也不尽然吧。不知各位是否知道屎壳郎,这东西最大的喜好就是滚粪球,把粪球滚得光溜溜的,从外面一看也挺漂亮了呢,但要是它们一边滚粪球一边上街,还不得臭死人。”
这时,除却映嫔以外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李嫔都笑出泪来,接口:“还别说,真是这么回事儿,我小时候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亲眼见识过。那玩意儿排着队往前爬,粪球可大了。”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农户们都讨厌它们,但又不敢轻易去碰,害怕惹得一身臭,只能干等着它们过去。”
映嫔有气又不好发作,皮笑肉不笑地抽动嘴角,不经意间发现昙贵妃正盯着他看,眼里没有半分嘲笑之意,黑洞洞的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他下意识移开眼,等再试探着看过去时,昙贵妃已然收回视线,看向别处。
“好了,大家乐一乐就行了。”昀皇贵妃说,“刚才说到新人进宫之事,此人是已故晴贵人的远亲,复姓郁厘,单名一个秋字,今年十九岁,听说是个十分和顺温婉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会武?”昙贵妃问。
“不会。”
“就他一人还是像晴贵人似的有随行媵侍?”
“本来有媵侍,但皇上回绝了。”
“镇国公过目了?”
昀皇贵妃一愣:“这与他何干?对接是由礼部的人完成。”
“哦,我还以为……”
“你不要妄想什么。”昀皇贵妃对大家严肃道,“此次进宫之人早年间也来过云华,旅居甚久,熟知云华各种礼仪习俗,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希望你们能与其和睦相处,莫生事端。若他提起晴贵人之事,不必太过隐晦,直言病故即可。”大家散去之际,他又叫住昙贵妃,说道:“你刚才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警告你,少无事生非,否则我会亲自给你嘴里塞上七八个子午琉璃丹,让你活活疼死。”
昙贵妃平静道:“你该担心的是新来的会不会生是非,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完成晴贵人的遗志呢。”
“不管他如何,你最好老实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指使田筱文杀害晴贵人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昙贵妃道,“要不你再作个法请田贵人现身一叙?”
“不需要他现身,我有他的亲笔供状。”
昙贵妃笑了:“你要有证据,就不会跟我说了,会直接呈给皇上去。”
昀皇贵妃看着人走远,气得直拍椅子,后悔没有让田贵人把话写下来,做成死证。
中午时,他没心思吃饭,总觉得昙贵妃无故提起镇国公是在暗示什么。其实他早就在信里提过,不要让幽逻岛的人进宫,上次的事让他后怕。可叔父却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全然不理会流言蜚语。可叔父哪里知道后宫之人的险恶用心呢,尔虞我诈是家常便饭。只要有机会就会打压异己,就算没有机会也要不惜代价创造机会。
他吩咐下去,盯着昙贵妃的动向。谁知不多时,就传来一则消息。
“他在深鸣宫做什么?”他问。
宫人回答:“应该是打扫深鸣宫。”
“打扫之事他吩咐一声即可,还用得着亲自督办?”
“昙贵妃似乎还进到深鸣宫殿中。”
“这就奇怪了,那里面长时间不打扫早就落满灰,他进去干嘛?”他打发宫人离去,对章丹道,“咱们也去一趟,看看他究竟搞什么名堂。”
他去得晚了,到那时昙贵妃已经离开,只剩下打扫宫室的数名宫人干得热火朝天。他招来领头一人,问道:“昙贵妃来此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昙主子说是监督。”
“他就这么看着?”
“进到配殿去了。”
“配殿?”昀皇贵妃看看东西两座较小的宫室,指向其中一座,问,“是这里吗?”
宫人称是。
章丹在主子的授意下推开配殿殿门,里面还保持田贵人最后离开时的样子,只是箱柜都空了,妆台上搭着几条下垂的珠帘,显然是有人进到里屋时随手搭上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昀皇贵妃不明白,难道是祭奠?
章丹看了一圈,问道:“会不会在找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
“您看这箱子柜子的门都虚掩着,几个抽屉也都是半开半合,而打开的抽屉里面没有落灰,这说明是才拉开的。”
“他在找什么?田贵人死后东西都收走了,要么回库里要么交给家属,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不可能不知道。”
“奴才觉得他一定是知道还留下什么,所以才要来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为何是今天?”
“也许……今天人多事杂,他就算出现在这里也有借口,不被怀疑。”
昀皇贵妃走出配殿,望着正在擦拭栏杆的人们,缓缓点头:“你说得没错,哪有人监工到一半就走的。”
他又把领头的宫人招过来,问道:“昙贵妃走的时候心情如何?”
“奴才不敢妄自揣测。”
“就说你怎么想的即可,无论什么都不会怪罪于你。”
那人道:“似乎不太高兴,隐隐透着怒气。”
“两手空空吗?”
“没拿东西。”
昀皇贵妃哦了一声直接走了,对跟上来的章丹道:“他肯定没找到东西,咱们要抢在前头弄明白原委。你现在马上去六局,让苏方查曾经在田贵人手下当差的所有人,把最亲近的几人都叫来,我要问话。记住,行事要隐秘。”
章丹走后,他又让另一人去毓臻宫:“快去请昼妃来,我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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