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他们才是那被突然断奶的娃娃。”
太过依赖先知就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擦了擦手,顾琅玉站起身来,“高大娘的手艺又精进了。”
李煊祁却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向他,幽幽地,带着一点不怀好意:“是和苍殊切磋出来的。”
——苍殊在他府上那段期间,不知跟他府上多少人处成了朋友。
顾琅玉难得愣了一下,“啊……是真的可惜了。”
痛惜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看得李煊祁颇为无语,什么先知家国,在自己这位好友眼里好似都没有苍殊擅厨艺重要似的!
见顾琅玉一副动身的姿态,李煊祁问到:“你接下来又要去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对你的阿殊有点兴趣,准备在都城逗留几日,这次便先不走了。”
这让李煊祁蛮高兴的。但,“苍殊可是我那皇叔的宝贝疙瘩,现在更是被我扰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怕你可没那么容易见到他了。”
“事在人为,难为就当缘浅好了。”顾琅玉看上去潇洒得很。
顾琅玉说要在都城逗留,但李煊祁也没有挽留对方,这是有先例的,顾琅玉说过不想待在他的皇子府,现在是王府了,称自己怕死得很,万一有人刺杀李煊祁他才不要被殃及——这般晦气不敬的话,如今可也只有顾琅玉和苍殊敢对他说。
“对了。”刚下了凉亭的二三台阶,顾琅玉又停下转身对他说:“猜测到底是猜测,稳妥起见你也试他们一试,看看苍殊的预知到底是不是有这般那般的限制,也打乱他们的步调,乱中出错就是你的机会了。”
“那……”
李煊祁想说什么,顾琅玉笑着打断了他:“殿下可不要跟他们学,襁褓里再舒服,也切莫依赖。”
这是要自己动脑子了,你说说,有哪家的谋士会让主子自己想办法的?
李煊祁无奈失笑,故作幽怨:“哼,明明只要琅玉愿意倾囊相助,我哪用这般辛苦狼狈……”
顾琅玉不以为然地大为摇头,挂着最让李煊祁牙痒的神情。“殿下需体恤草民,慧极必伤,草民已经聪慧至此,再独占天下风华,是会遭天妒的。”
“……去去去,快走,让我眼不见为净。”李煊祁受不了地不断摆手。
见对方洒然离去,快要到转角时,李煊祁不知怎的突然又想到自己最开始对对方的寒暄——顾琅玉为何来找自己?诚然是来帮自己的,但为什么是这个时机,此前对方在哪里、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琅玉!”李煊祁出声喊住对方,“上次分别,你去了哪里?”
顾琅玉的脚步并未停留,但却回答了李煊祁的问题:“千仞山。”
话落,便消失在了转角处。
留下李煊祁坐在凉亭中吃惊不已!
千仞山!
魔教,仇邪!
——江珵燕!
……
苍殊也不是真的成了大家闺秀金丝雀,偶尔也是要出门溜达的,不过总得做些伪装。有两次被认出来后,弄出不少麻烦,这出门的次数才又减少了。而现下,似乎真应该闭门不出了。
因为他们发现,之前的如果还叫骚扰的话,现在突然就变成了刺杀!
苍殊叹息,终于是到这一步了——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这下可真是不好见到了唉。”一名长相清俊、身着青衫,摇着折扇,儒雅如书生、风流如雅士的男子,坐于酒楼高处,视线穿过低矮的栏杆,落到下方的路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多时,等过了下早朝的时间,他等的人出现在了这条归家的必经之路上。软轿中坐的是李木深,但他等的是落后软轿一丈、骑着马的俊朗青年,江珵燕。
马上的青年一脸冷酷,叫青衣男子啧啧感叹,当真与江湖上对江珵燕的描述相去甚远。传言的第一少侠虽傲气,也豪爽,古道热肠,却不愚善,谁都道一声侠义之士,如今……到底是官场气浊,还是情之所致呢?
男子觉得应该是后者,且不说江珵燕也没怎么深入朝堂,关键他可是见过江珵燕在苍殊跟前的样子的,那副…咳,的模样,实在是叫他称奇不已。
“情之一字,最消磨人,然看不穿呐看不穿,世人皆苦耶……”男子摇着酒杯感叹,这一刻就像个酸腐的书生。但了解的他的人该知道他才是最潇洒的游侠,虽然他不会武功。
男子,便是顾琅玉了。
他成日在都城各处晃荡,半个月来也远远观察过苍殊几次,虽然有李煊祁的情报,但他更喜欢自己去看,果然,比起白纸黑字别人的描述,他看到的东西给了他更准确的判断,让他对苍殊,也对苍殊的人际关系有了更深的了解。
只是,因为李煊祁的刺杀行动,观察活动被迫中止了。
见不到苍殊,便开始自己的行动罢。
便有了他今日在这里等着江珵燕的出现。
现在他亲眼见着一个小童跑过去将一信封递到江珵燕跟前,那小童是他用一串糖葫芦收买的。
“师父的来信?”江珵燕狐疑地接过,摸了摸密封好的信封,轻轻闻了闻,不像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并没有告诉门派中的任何人自己的行踪啊?
不管怎样,拆开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看,江珵燕倏然色变!
信中只有寥寥两列字:
【你所受者,皆苍殊许也
若愿详知,清风楼,汀兰阁】
内容虽叫人存疑,却不至吃惊,真正叫江珵燕内心涌起惊涛骇浪的,是信的落款人:
【仇邪】
酒楼上,顾琅玉结了这桌酒水小食的账,踱步悠然离开。
他只需见到江珵燕亲手打开信就够了,虽然搞得稍微有一点麻烦,实在是他不确定把信寄到康王府去,能不能原封不动地送到江珵燕手中。而现在,哪怕李木深觉得有问题又如何呢?他还能从江珵燕手里抢来不成?而江珵燕会给别人看,会跟别人商议吗?
必然不会。
不然他特意跑一趟千仞山,跟仇邪玩心跳、做交易,是白揣度江珵燕的心理了吗?
江珵燕也不是傻子,只消冷静一点,就能发现这封信必然不是出自仇邪之手,显然不是仇邪做事的风格。但是不是仇邪重要吗?当然挺重要,毕竟江珵燕肯定想报仇,但即便不是仇邪,只要这个邀约说的是江珵燕在仇邪那里遭受的一切,原来跟苍殊有关,他怎么可能不赴约呢?
现在顾琅玉要做的,只有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等在清风楼汀兰阁…隔壁的幽篁阁,他怕死嘛~
居然好等了许久,下午未时汀兰阁才响起动静。顾琅玉聊赖地想,耽误这么久才来,是不好抽身呢,还是太过踯躅了呢?
谁知道呢……
他在汀兰阁留了不少东西,能把他想让江珵燕知道的事细致严密地佐证给他看,他要江珵燕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隔了有一炷香功夫,他听到隔壁传来木头碎裂的声音。
胆小惜命的顾某人忙端起清茶为自己压压惊。
“当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是爱更盲目呢,还是恨更疯狂呢?”
“别辜负顾某煞费苦心为你寻来的真相啊,一剑取他性命便好。”
……
“你怎么了?”苍殊放下话本,看向江珵燕,开着玩笑:“都盯着我半个时辰一动不动了,监视犯人吗?”
江珵燕一言不发,目光幽深。
看得苍殊都有点毛骨悚然了。“你倒是说话啊,你再看我脸上也不能开出朵花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默够久了,江珵燕终于出声,叫了一声苍殊的名字:“苍殊。”
“在。”怎么真跟审讯犯人了似的?
“你有没有什么隐瞒我?”
“那多了去了。”
“包括你能够预知未来的事吗?”
苍殊眼皮猛地一跳。“你听谁说的?”
这种反应……
都是真的。
江珵燕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窟,浑身冷得发疼,又像掉进海水中,四面八方的水挤压得自己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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