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看着扁鹊的眼神带着迫不及待想吞噬的狂热,四周的随从亲信突然感受到白起身上毫不掩饰的厚重杀意,这杀意如狂风涌起向四面翻涌推开,那群人被压得不由得集体后退一步,却依然扛不住那源源不断的压力。在滚滚压力之下是挟裹的狂妄之念。
只有白起自己清楚,心中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欲望。终于,终于抓到你了,医师。
扁鹊被笼罩在白起的领域中,已经失去先机,而他依仗的毒针对白起已经收效甚微,至少短时间没法子。
看着扁鹊像被围猎而不得突破之法的猎物,白起翘起唇角。他执巨镰直指扁鹊:“药箱扔过来。”
扁鹊没有动。
“不听话的医师,再任性儿,这里人都得死。”白起语气平平。
"他们死活与我何干?"扁鹊神色带着不屑。
"医师可以试试,医师走一步,白起杀一人。"白起打了个手势,房内围着的众人刷的一声出矛前刺,将扁鹊与小桔的空间压缩的更小。扁鹊轻轻握了握小桔颤抖的手。
"将军拿普通人的性命来威胁在下,不觉得有失身份?"
"哈哈哈,"白起笑得猖狂"有用就行!医师,还想逃去哪里?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想下白起会怎么折腾你,药箱扔过来吧!"
扁鹊犹豫了。他透过门看见外面的秦军已经占满了山涧的路。白起是说一不二,说杀人眼睛都不会眨的全部弄死。亲信们已经察觉到白起的异样,嗜血又带着隐隐的压抑不住的亢奋,杀意外放压迫着对面身体单薄的医师,甚至放出了入道者的领域,就是为了抓住此人。他像是找到执迷之事,一边享受着逗弄着心仪的猎物的快感,一边细细品尝猎物的每一次心潮的动荡。
亲信:玛德,突然觉得有点色,是肿么回事?
"想好过一点,现在就乖一点"
“在想怎么逃?药箱丢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扁鹊解下药箱扔给了白起。在他领域内没有办法反抗,但是这个领域不会持续太久的。
"别动!"白起走过去,伸出手抓向他,扁鹊闪身躲过他的手。白起朝身后打了个手势然后暴起向扁鹊砸下巨镰。扁鹊没有那个力道可以撑住白起的力量,他顺势后仰翻身,想带着身后的小桔一起,却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立刻稳住身形向白起左侧冲过去。
已经迟了,小桔在白起巨镰砸的一刻已被人掠走,这一刻她已经被秦军兵器刺穿。扁鹊只来得及看到血溅出来的画面。
扁鹊瞳孔震动,身体继续向前扑去,伸手去接小桔下坠的身体,被白起粗暴的拽入怀中。扁鹊只能徒劳的看着,那女孩瞳孔已经放大,气息断绝,像被随意砍断的枯草一样掉落在地上。轻于尘土,低贱如草木。
他觉得心已经开始枯朽,一种毒,已经从身体蔓延到心脏之中,名为,永堕。
一瞬间他似乎想到了很多,又似乎脑袋空空,心脏在剧烈的收缩,每一次收缩都放出沉重的咚音,这声音响彻寰宇,却无人可闻。
生命或许本只是尘土。过去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白起一个手刀击晕了怔愣中的扁鹊,将他扛在肩上,转身出了简陋的民房。
他的梦凌乱又拥挤,有许多陌生人,有许多的画面,唯独没有自己。但这脆弱的医师却在梦境里寻寻觅觅,他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但他就这么茫然的寻找,遵从本能,遵从绝望,遵从末路。
即使身在梦境,他也明了,道途已然决断。此生怕是再也不得寸进一步。
无名山脉与大秦接壤之地秦营。
扁鹊醒来时候,全身衣服都被换成了舒适的玄雍常服,身上无一是自己的衣裳,随身的药品,针剂全部没有了。老伙计药箱自然也了无踪迹。他抬了抬手,手腕上锁链哗啦一声。
"醒了?"白起从前帐掀帘过来,他依然没有穿盔甲,全身换了黑色长袍,衣服下摆有暗红色龙纹。五官和嬴政有六分相像,只是嬴政五官没那么冷硬和充满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