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染一把扯开蒋弋身上昂贵的白衬衫,一排小扣子鱼贯落下,发出清晰的脆响,扒掉西裤和内裤扔在一边,将人反制趴在床上。任染习惯性伸手去床头柜找润滑剂,结果扑了个空,才想起来,他走以后,蒋弋定是把跟他有关的东西清了个空。
找了还剩半管的玫瑰油护手霜,粗暴地通通挤出来抹在蒋弋的后穴,一点也不客气一根手指长驱直入,蒋弋吃痛地叫了一声,任染慌地停了手:“疼?”
蒋弋哼哼了两声没理他,任染动作轻柔了起来,有节奏地慢慢深入扩张,自己扶着鸡巴插进去的那一刻却撕开了温柔的假面,快速且凶狠地在那湿热的甬道里拼命进攻,沉默地后入操干着蒋弋,他咬牙承受这疯狂的一切。
突然间,蒋弋感受到背上一滴水流,原以为是任染的汗水,等他翻身起来,才发现是他的泪水,任染偏过头去,把脸埋在蒋弋脖子旁边,继续着大力抽插,一边是送上晴天的爽感,一边是火辣入喉的痛感,两个人像野兽一样纾解着最原始的欲望。
撕扯、愤怒、不甘,一场酣战结束,两个人身上都留下了青青紫紫的印记,任染直接一口咬在蒋弋的大腿内侧,两道鲜血瑰然流下,淫靡而艳丽。蒋弋疼得吸了一口气,直接一脚踢翻了俯在他腿间的任染,这一脚不轻,对方背部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干脆也不起来了,反正脸上和胃里还疼着。
春天的夜晚,气温并不高,即便是木地板也有深深的凉意,瞬间将任染刺醒了,所有的感官都从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中回归。随之而来的还有相伴一整年的不踏实和失落感,他用小臂挡住双目,一阵酸涩汹涌而来,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啜泣、抽噎、嚎啕大哭,委屈、自责、害怕,顺着泪水糊了一脸。任染像一只小龙虾一样蜷缩在地上,抱住双腿,不着一缕。他彻底撕下所有的伪装、冷漠、体面、讲究,用最脆弱的肉体,最无助的灵魂,面对蒋弋,希望他原谅过去对感情的轻慢和无知。
任染的泪水是一场倾盆大雨,把蒋弋内心的堤坝冲得片甲不留。任染身体一阵失重,被蒋弋拉了起来,紧接着落入火热的怀抱中。蒋弋像抱婴儿一样搂着任染,下巴抵着对方的头顶,轻轻地摩擦着,一只手拍打着对方的背部,像个无助的年轻家长,只想在这一瞬间掏心挖肺把所有的宠爱都给怀里的人。
任染双手紧紧箍住蒋弋的腰,脑袋磨蹭着蒋弋的脖子,哭地抽抽搭搭,“蒋弋,你犹豫了,我也不想逼你,我……尊重你。”任染说得极不情愿,“只是,我一直都挺想你的。”他止住哭泣。
蒋弋在任染脑门啵唧了一口:“睡吧”,他敷衍道。
答应恋爱要求本身也是一种承诺,承诺只与一人抵首缠绵,只对一人交付情感信任。这一次,蒋弋不自信了。33年的人生,蒋弋一直挥洒自如、张弛有度,终于这一次仿佛被中年危机绑住了手脚。
“嘶……”任染脸上的伤被蹭到了,蒋弋一直健身,那一拳没保留实力,“蒋哥呼呼,我好疼。”
任染半边脸都肿起来了,有点儿滑稽。蒋弋终究是心软了,其实看他没还手的那一刻,他已经心软了,有点心疼——这个男孩已经打算飞蛾扑火,只是蒋弋这团火,还未做好迎接的准备。
“别动。”蒋弋去厨房冰箱拿了冰块,用毛巾包起来,压在任染肿起的脸上。任染像过去那样,紧紧抱着他的腰,湿热的呼吸打在腰上,痒痒的,有种安心的感觉。
他们相依而眠,没过一会儿蒋弋进入梦乡,任染望着惨白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翌日,蒋弋醒来,摸了摸身旁的床铺,已经是一片冰凉,任染已经走了。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我先去上班了,粥在锅里温着,记得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旁边还画了一只萌萌哒的小恐龙。蒋弋捏着纸条不自觉嘴唇向上勾起。他起身,扶着腰晃晃悠悠往浴室挪,嘴里哼着小曲儿,自个人儿都没意识到今天心情多么美妙。
洗完澡,蒋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秀了秀腹肌,再慢条斯理扣好衬衫,走到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喝粥,吃任染买的小笼包。
开着车到公司,已经十点半了。
“蒋总早!”秘书崔珊正抱着笔记本往CEO办公室走,准备给蒋弋同步今天的工作日程。
蒋弋朝着崔珊递去了一个春风和煦的笑容,小姑娘年轻,脸红得快要滴血。
蒋弋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今天10点半我跟晏飞过下一季度的预算,不用安排会议室了,就在我办公室吧;今天下午是不是还有个会?”暖男蒋弋给小姑娘找了个舒适的台阶下来。
“是的,下午产品团队跟您汇报项目进展。”崔珊恢复一如既往的严肃与职业。
“知道了,你把会议议题发我手机上,你下午也参与,做一下会议记录。”崔珊转身出去了。
崔珊并不是普普通通刚毕业的大学生,她是蒋弋大学学长崔成耀的侄女,崔成耀现在已经身居高位,两人关系不错,加之蒋弋也想做个顺水人情,于是把崔珊放在身边,也尽可能多带带小姑娘。
“现在方便进来吗?”赵晏飞敲了敲蒋弋办公室的玻璃门。
“来来来,坐,我刚泡了茶。龙井,今年的新茶。”蒋弋一边倒水,一边招呼赵晏坐下。
“哟,今天情绪这么高!老情人回来了吧!”赵晏飞消息灵通,“我就说你……”
“咳咳,好茶也堵不住你的嘴?我的事稍后再说”,赵晏飞白了蒋弋一眼,就差没说出一个“切”。
前几个月,蒋弋和赵晏飞一直在招军买马做新产品,这部分业务相当于只花不赚,所以公司整体上资金压力比以往大得多,二人计划把新产品部分拆分出来,再去找投资人。
“梁岸生最近联系你了没?”赵晏飞顺嘴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