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竽猛地睁开眼,梦中所经历的一切叫他害怕。
他转转头,只见天色雾蒙蒙,木筏正处于河道正中间,一切好似笼罩在大雾之中。
有些蒙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那他现在……要做什么?
直到摸到,怀里那份信笺的物件。
噢,原来是去贺家认祖归宗。
船摇摇晃晃,眼看快靠近岸边。
只是上边的几道眼神,样子很不友善。
来接他的是大夫人安排的两个婆子,磕着瓜子,满地遍是,掀着臃肿的眼皮子上下打量着乡下来的土少爷。
待他走到跟前,才双手一挥,瓜子壳全散在地,其中一个笑眯眯开口道:“您可就是晏竽少爷?”
晏竽这时才有真实的感觉。
她笑得实在太假,老皮纵横掉在骨头架上,厚皮的眼睛皮眯成了条缝隙,看起来并无好意。
晏竽抬头与这婆子对视一眼,又急忙低下头,余光中瞥见他鞋尖残留了几片瓜子壳。
初到沿城,陌生感侵袭,绕是心中早已生出几分憎恶。且眼前这几个婆子一看俱是麻烦货,不知以后还会怎样刁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是想着那数十年不见的爹能带给他荣华富贵,早就拔脚离开。
“晏竽少爷快快跟我来,老爷和夫人设宴,还等着为您接风洗尘呢。”她话说的亲切近乎,却是皮笑肉不动。
瞧这人那扭捏的模样,一身土味,没见过世面的野种。
婆子在贺家已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晏竽这土炮面前,还是有几分优越感的。
她捻帕子笑道:“少爷可要跟紧我,别在这深宅大院迷了眼,更迷了路!”
另外的婆子也跟着用帕子捂嘴笑,咯咯的嘲笑分外刺耳。
晏竽默不作声,却是在心底翻了白眼。
看不起他就罢了,故意明嘲暗讽恣意在他面前显摆,要不是才刚刚来到贺家,不宜当面发火,不然定叫这疯婆子好看!
那稍微瘦小的女人不懂眼色,夸张的笑得喘不着气,笑了一会儿,又生怕夫人怪罪下来。
“别笑了,老爷夫人可等着呢……”
晏竽暗戳戳的瘪嘴,看她们唱双簧,跟看那猴戏似的,滑稽可笑。
她们两个终于要带晏竽进门了。
带他进入一道窄门,这道真不好走,一道只能通过一个人,而且不平坦的石板硌脚,脚底板瘙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有人带路,会走这样难走的路?
前面的婆子慢待的态度显然,仅瞥一眼晏竽,自顾自往前走。
说来一路也让人生气,船停的地点在贺家后门不远处,从楼房穿过偏门,就这样到了贺家。
竟不带他往正门进入贺家!
明摆着辱没他的意思,晏竽一股恼火涌上心头,奈何只能憋着,认祖归宗的路上可不能出了岔子。
走了段路,前面的婆子拍了她脑袋,状作恍然大悟道:“哎呀呀,瞧我这记性,我竟忘了还不到吃饭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