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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楚逸泽为了阻止程潇腿伤发炎高热烧坏神经，寻医师来治时同意用了猛药，伤及根本。
偏生又正值雨季，受寒便发疼的双腿连累程潇五日才断了止疼的麻药。
这日天阴，再大的风也吹不走天上沉重的云。
止痛药带来的昏沉效果还没完全消退，雨后又降温不少，以程潇目前的身体状况其实不适合外出，但事关他全族的生死，要让他真等到身子大好的时候，只会先急出问题来。
楚逸泽自己寡情薄义，但这点常识还是懂的。
没等程潇出声试探，楚逸泽将备好的衣装递给他，又退出里间让人整理好着装后到客栈外停着的马车上找自己。
车骑北行，驶入京城。
步行至一扇朱红的门前，落后前人一步的程潇心弦便有些绷起，脑中又想起车上夫子说的话。
“你要能驯服他，我同你说的事才有试的必要。”
在出发前，程潇做足了心理准备，无论对方是如何刻薄的人，不惜一切代价，他也要求得那人的同意。
所以在楚逸泽说出这话的那一刻他表情都呆滞了。
他听见自己不确定的声音：“驯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求于人，却是用的这样的说法。是他近些日子过得太难导致认知出现偏差了，还是饮下的汤药扭曲了他的听觉，就是最为风生水起的时日他也没做过这事。
他对身旁夫子的疑惑再度加深。
楚逸泽不以为然，轻微颔首，缓声将其余的话补上。
他们将要拜访的人现名为杨乾，是左相府中一位幕僚，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则是说服对方背弃旧主，为程潇所用。
如此说法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可谓贻笑大方，放着左相幕僚不做，转头认一个命不久矣的青年作主，哪怕是白日做梦也不带这么荒谬的。但杨乾不同，他的思维方式不能以常理去判断。
几年前他还没用上这个名字。一名盗贼，潜入楚逸泽家中游走一圈后什么也没拿，反而明目张胆地坐在人院中的摇椅上，看着放学归家的楚逸泽咧嘴笑道：“晚好，屋主。你很有意思，要饲养我吗？”
这人说出的话像是不需要别人理解的一样，不论因果逻辑，只问他所求的答案。
楚逸泽到这边后安分的很，过着一名寻常夫子该过的生活，唯一能惹上这怪人的，大概也只有他屋内的那些异世工具。
平日里没人来访，他也就没把那些奇异玩意收起来，这时倒是带来了扰人事。
楚逸泽面上不显，心中却暗啧一声，费了一番功夫将人打发送走。
他认人作主，楚逸泽这边不答应就是不成，那时倒是爽快的走了。
换作他人，这事大概就这么结了。但这疯子不同，约莫着是以为楚逸泽对他的能力有所误解，改日便带着皇后凤冠上价值连城的明珠又回到楚逸泽面前。
活了两辈子，楚逸泽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担心他再做纠缠，隐去不好解释的事，将话与他说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说那时他有答应对方自己不安于现状时会去寻他，但也没想到这样一句客套般的话能在今日成真，还为那人寻了位新的主顾。
朱门在几声叩响之后被打开，衣着不羁的男人从中走出，狭长的眉眼惯性带笑，眼尾上挑倒有几分风流之色，却压不住他身带的诡异气质。
杨乾属于一眼便能看出骨内难驯野性的家伙，凌厉得像一把不佩刀鞘的血刃。
辨认出来人，他脸上笑意又深三分。
“书生，你终于想通了？”
楚逸泽摇头，让出身后之人。
“只是为人带路。”
这边让出身位，杨乾的视线便落到后头衣着厚重的程潇身上，笑容也变了味：“来求医的？走错地了。”
杨乾的目光掠过楚逸泽，往两条街外的医馆督了一眼后又转回程潇身上，好似在看一个病急乱投医的病人。
上来便被认作病秧子的程潇微微抬眉，相隔的距离正好让他能与略高于自己的人平视。
“有劳费心，此事不急，也没来错地。”
杨乾嗤笑一声，他一眼便认出来者为谁，可不熟悉，首辅入狱一事还有他的功劳在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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