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越颜越来越快的心跳。
“说你爱我,颜颜说……”
他哭闹的话哽在嗓子里,一抬头就见越颜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钻到他的心里去。
可能是她的态度吓到他了,沈执吞掉未尽的话,表情也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怯懦悲切的神情。他胡乱擦掉大颗大颗涌出来的泪水,努力吞下喉中的酸涩,嘴角上扬露出公式化的笑容,看着越颜大声的说:“我骗你呢颜颜!”
“我一直都乖啊,我永远都能听话!颜颜也一直喜欢我,对吧?”
要怎样才能接受,越颜并非无条件的爱着他?
太害怕听到否定的话,连她的回答都等不及,只是沉默就能将他击溃,慌不择路的否定自己的一切,包括人格。
沈执好像要碎掉的瓷娃娃,因为自己不是越颜喜欢的形状,所以甘愿打碎肉身、扭曲灵魂,削掉不和她心意的棱角,换取她虚无缥缈的喜欢。
当他感到安全时,他不在乎自己真正的样子。
他就差双手合十求乞求她了。
越颜握住沈执焦躁地不停抠大腿的手,他下手之狠,招招见血。
越颜一牵上,沈执就迫不及待的十指紧扣,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指甲里还嵌着血迹与肉屑,蹭在越颜手背上,但她没有去管。她与他额头贴着额头,不断抚摸他的头发和后颈。
“很辛苦吧,执哥。忍了这么久,该有痛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他的本性就是暴戾、嗜血、无法共情,那他挂在嘴边的“乖”,就是禁锢他的枷锁,剜他血肉的利刃。如果无时无刻不在压抑自己,伪装自己,那沈执该有多痛苦,又有多么可怕。
沈执没有回答。
他眼皮哭的殷红,垂下眼睛时,睫毛如停滞在花瓣上的蝴蝶,肩膀下沉,透着死一般的沉寂。
“颜颜,颜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好像在说:别逼我了,别逼我了!
越颜欲言又止,眼中铺着复杂浓郁的愁绪,在沈执病态的执拗视线中,她轻叹着说:“来吗,抱抱吗?”
“呜——颜颜!”沈执先是看了她一会,确定她没有厌弃自己才劫后余生般投入越颜怀中,双臂紧紧环抱着她,脸埋在她肩膀上,那里的衣料很快就被湿热浸透。
沈执在不停抽噎,声音压抑至微弱,身躯控制不住地随着抽泣耸动。
“什么时候说不爱你了?哭的这么凶,眼睛又该疼了。”越颜的声线平又低,这时常让人产生距离感,而她此时跟沈执低语,又甘美的像一杯老酒,温和淳厚,能够轻易抚慰人心。
“别说我,呜~颜颜别说我……”
沈执的察言观色仿佛是天生的本领,他听出越颜态度转变,立刻半娇纵半可怜地买起乖来。
“我不说你,你自己要冷静冷静。哭一会儿就行了,就此打住,不许再哭了。”越颜边给他顺后背边说。
“嗯、嗯、嗯……”沈执抽噎着答应,一个嗯字半天才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颜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等他平息。不一会,沈执不抽搭了也哭累了,眼睛又疼又肿的不舒服,他忍不住去揉,碍于越颜在又不敢,就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偷看越颜。
越颜一直关注着他,自然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与越颜视线对上,沈执小动物似的看了几秒,然后环住越颜的脖子,试探性仰起脸,期盼道:“我疼,颜颜吹吹,好不好。”
不等越颜回答,他说完就扁起嘴巴,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像下一秒眼里就又能蓄起一汪清泉。
眼睛哭肿了,吹吹有什么用?
越颜脑子短路才会同意。
她看了他两秒,从沈执透红的眼皮与鼻尖处移开视线,缓缓开口:“闭眼。”
于是沈执两条胳膊都挂到越颜脖子上去,他闭上眼睛,连嘴巴也微微开启,舌尖抵着牙齿蠢蠢欲动。
那分明就是索吻的架势。
尤其他还是一副刚哭完粉雕玉琢的模样。
越颜:“……”
这是在给她使美人计吗?
越颜挑起沈执的下巴,大拇指抵着下唇往下按,藏匿其中的猩红软舌就这么暴露出来。再往里探,越颜拇指划过他坚硬的贝齿,直到触到舌尖的湿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执睁开眼。
他看向越颜的目光清白而澄澈,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与常人不一样的木然与执着,却恰如其分的纯粹美好,仿佛是天使的代名词。可绕着越颜拇指打转的舌头,和突如其来的吞吃动作却是明晃晃的性暗示。
拇指被完全含进口中,温热的口腔,柔软的舌头黏腻的舔舐,留下湿漉漉的水渍和麻痒的触感。越颜动了动手指拨弄他的舌根,沈执立刻吐出来舌头敞开口腔任她赏玩。
越颜目光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审视,仿佛对沈执的讨好不为所动。
沈执等了一会不见她动作,放下一只勾她脖子的手拖着越颜的手背,小狗舔食一样舔过她每一根手指,又在手心流连忘返。
一下一下,耐心又细致。
“你干什么?”越颜拍了下沈执的下巴,玩味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