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厉辰终是被这几天的折磨整得发起了高热,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曲梵羽心底很清楚那一天穆厉辰受了多少折磨,也很明白自己喂进去的药粉剂量有多重,后遗症有多强。
面对浑身伤痕累累神智昏沉的穆厉辰,曲梵羽沉默了许久后还是将他拖上了床,动作生疏且粗鲁地给他灌了退烧药剂,又将消炎止疼的药膏丢到了床头。
穆厉辰现在还在那药粉的后遗症里,手脚都是软的,一个抬手的动作整只手臂便抖个不停,自然是没办法自己动手上药的。
他整个人意识昏沉,大概是平日里吃进去的绿色药丸起了作用,发烧时他的大脑不断抽痛着,额头冒着冷汗,大部分时间他人都在昏睡着。
发烧当晚,曲梵羽盯着床头未开封过的药膏,又瞪着床上气息微弱的男人,半晌后还是冷着脸拿着药膏坐在了床边。
冰凉的膏体覆上伤痕累累的脊背时带来清爽的凉意,唤醒了穆厉辰模糊的意识。
他侧过脸去,微睁着眼看着床头臭着一张脸动作僵硬的抹着药膏涂上他脊背的曲梵羽,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无奈的笑意。
他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起年幼时少有的快乐记忆片段。
当初他被赶出家门,一身伤痕累累晕倒在路边被曲梵羽救回去那几天,曲梵羽天天念叨着要给自己上药。
不一样的是,当时的曲梵羽眼神干净,笑容澄澈,没有经历过一丁半点的阴暗,整个人散发着明朗的气息。
而如今,他在自己跟前连真实脾性都在压抑着,不愿对他袒露半分脆弱。
思及此,穆厉辰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又压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曲梵羽,他其实隐瞒了许多事实。
便是知道这人即使在深渊爬出来,都改不了容易心软的性子,他才瞒下了很多事。
很多真相,都不该让曲梵羽知晓。
他又一次想起在地下室那一天,曲梵羽骤然疯魔般的怒吼声。
那时,他应当是被刺激得发了病,情绪失控。
曲梵羽也应当是早早预料到自己会在母亲忌日时失控,所以在一开始便蒙了他的眼。
在他跟前,曲梵羽如今是不愿显露出半点怯弱。
等到他对穆家的报复结束,等到穆家彻底沦为万人唾骂的那一天,等到他的所有计划完成时……
或许曲梵羽的生活便能回到正轨。
穆厉辰瞅着曲梵羽,眉眼沉沉。
“醒了就自己上药。”
察觉到穆厉辰清醒并看过来的视线,曲梵宇的动作僵了僵,神色冷硬地将手收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穆厉辰卧躺在床上,侧着脸看他,发烧引起大脑思绪的混沌,他下意识想要回一句“我现在动不了”。
但话到了嘴边,理智回笼,穆厉辰又滚了滚喉咙,咽回了话语,声音嘶哑地应了声“好”。
曲梵羽绷着脸,将药膏丢到了床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连串的折磨下来,穆厉辰又躺了好几天。
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里,集团的事情逐步从他手里转移到其他管理层手里,随后又有大半落到了空降的副总手上。
穆厉辰对集团事务的把控正在逐步倾斜到曲梵羽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