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没有光源,也就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分段。
在这种环境中,很难区分时间过去了多久,安德利亚常常一觉醒来,分不清自己是睡了一会儿,还是睡了一整天。
萨因托很忙,几乎整天整天地待在指挥室里,大多数时候都只有多里安陪着他。
在抵达中央星前的时间里,他都在忙着恶补虫族的社会知识。
“虫族”。
这是他学习的第一个概念,“我是什么”。
虫族,确切的说是虫人,是当前宇宙中的优势种群,他们拥有两种体态:一种是人型,这是他们的社会体态,用于绝大多数的社交和生活场合;另一种是虫型,这是他们的生存体态,用于战斗以及少数特殊情境的交配之中。
虫族的平均寿命为300岁,因为不同族群的差异,他们的成年与未成年并不由年龄来划分,而是由“分化”来划分。
一次分化之后虫族初步具备生殖能力,但并未进入黄金期,二次分化之后进入黄金期,而后的每一次分化都可以视作进化蜕变。
虫族黄金期的相貌和身体素质会一直维持,直到他们开始正式衰老,才会在一年甚至更短的时间里从青年进入老年。
一名虫族一旦进入老年,也就意味着他的寿命已经不到十年了。
因为种群特性的关系,虫族的雄性和雌性的出生比例大约是1:790,在一些边缘星域,这一比例要更悬殊,这种差异听上去很吓人,但是考虑到一百六十八个星域中超过万亿的人口数量,实际上雄虫的绝对数量并不少,只是相对数量较少。
雄虫和雌虫在人型的外形上没有太大的差异,只是雌虫骨骼更为高大,很容易锻炼出强健的肌肉,而雄虫骨架纤细,在脑垂体部位具备一个特殊的信号感应和发射器官,能控制信息素生成,并产生一些不可视的能力,这一能力现在被统称为“精神力”。
在虫型的体态中,雌虫和雄虫就有了非常明显的差异,雌虫的虫型异常地巨大,有些种族甚至能有好几米高,他们大多数外壳坚硬,力量惊人,在战场上是非常高效的杀戮机器;而雄虫的虫型体态往往和人型体态差不多大小,并不具有额外的力量,只有脑垂体部位的特殊器官会变更加活跃。
在虫族还不具备现代文明的远古时期,大多数成年个体都需要长期维持在虫型体态中,为了捕猎、求偶、扩张领地以及资源掠夺,此时雌虫负责在外面捕猎,雄虫则在虫巢中不断地交配,他们用信息素催动雌虫发情,为种族提供源源不断的后代,直到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过亿万年的进化,智慧和文明演变,不同形式的国家兴起又灭亡,虫族从一个星球扩张到了一百六十八个星域,他们的社会也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首先是社会习俗,除了有战斗需求的虫族还会偶尔虫化之外,绝大多数的虫族已经习惯人型体态作为社会体态,在公开场合虫化或者展现虫化器官是非常野蛮的行为,在某些地区中甚至犯法。
其次是雄虫和雌虫的社会地位,因为数量相对稀少的关系,雄虫的地位被捧到非常高,他们不需要从事任何活动就可以享受大量的生活资源,但是他们饱受尊崇的同时,对这个种族并不具备任何实际的掌控力,因为出于“预防性保护”,绝大多数的社会岗位都不允许雄虫参与,雌虫爱戴他们,保护他们,供养他们,赞美他们,给予他们最大程度的自由和享受,但雄虫高高在上的地位只是一种虚衔,他们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
正如帝国的开国皇帝亚里士大帝所说,“雄虫衔王冠而生,但王冠需由雌虫亲手戴上。”
亚里士大帝的意图很清晰,雄虫地位超然,但雌虫才是社会的真正运行者。
在这种前提下诞生的婚姻制度,并不像宇宙中其他种族以为的那样具有强制性。
虫族社会推崇的是繁殖而非婚姻,婚姻制度主要用来保护雄虫的经济权益,雄虫被允许和多位数的雌虫结婚,并分享他们的财产,如果雄虫只想上床,不想结婚,也是可以的,毕竟没有任何名份也愿意自愿供养雄虫的雌虫多不胜数。
历史上最有名的“单身”雄虫,蔷薇骑士阿卡多莱特,传说与他发生过关系的雌虫超过四位数,光是正式统计在他名下的后代就有一百多个,他的故事至今都被奉为那个时代的浪漫情怀代表。
这种对性和繁殖的纵容,一方面让虫族在对外扩张时具有强大的人口优势,但另一方,也促成了大量的伦理道德问题,像“雄虫能不能同时和父子两代雌虫生育后代”这种问题经常被翻出来吵架,至于已婚雌虫和其他雄虫发生关系这种,都算是小事情了。
安德利亚在社会认知上属于一张白纸,这几天里多里安教给他的东西,对他的认知世界影响巨大,但是,人总是学好不易,学坏极快,他虽然对虫族的社会结构一知半解,但是对于雄虫在性上的自由度理解深刻。
多里安讲解到一半时,他已经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摸摸那对大胸。
这几天多里安一直穿着小一码的衬衣,挺胸坐直时,胸口鼓胀得像要把扣子崩开,衬衣下摆扎进长裤里,显出紧窄的腰身,线条极具美感。
这当然是勾引。
安德利亚想着,手已经按到了蓝色细条纹衬衫的表面,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底下的体温,还有硬挺到硌在掌心的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