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真相并没有给宋衡川带来想象中的震动。电视剧里的表演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夸张的成分,成年人在面对这些事情真切地发生在眼前时,情感不能代替理智成为主流。
“为什么现在把这些说给我听?”宋衡川问。
“一方面,这些年来我慢慢意识到了对你的亏欠。我自以为能把你们都保护好,但是我没能做到;反而是这种隐瞒,才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另一方面,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迟早会知道的。”
宋衡川目露疑惑之色。
“一周前,连青带着以前的这些资料来找我,劝我早点对你说明……能找到这些东西,他的背景深不可测。”
一周前?宋衡川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他带叶好思回家那天。
宋成煜拿出一堆文件放在柜子上,“但是他愿意为了你去掺和进这些事情来,也是我没有想到的。衡川,这类人要么就不要招惹,要么就好好在一起一辈子,不然后患无穷啊。”
“不会有什么后患了……”宋衡川苦涩地笑着,“他已经不要我了。”
宋成煜离开之后,宋衡川把手下都撤了出去,独自一人留着病房里看着那些资料。资料是按时间顺序整理好的,有些纸张上还染着些血迹,可见形势之危险。
宋衡川对这些事情不是没有起过疑心,但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固执地坚守着内心的想法,不想去了解事情的真相。正如宋成煜所说的那样,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他只不过要给心中的怨恨找一个出口罢了。
这怨恨既折磨着宋成煜,也折磨着他自己。
而这些事他鲜少向连青透露,逢年过节去家里吃饭时,他也只当逢场作戏。只有偶尔放下杯中酒,穿过热闹的人群和张灯结彩的大街小巷时,眼底的一丝落寞彰显了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渴望。
他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这样的渴望会被人抓住,并且被满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青在无形之间,已经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牵牵连连,枝枝蔓蔓,蔓延到他的心底,盘根错节,与他的心脏密不可分了。
在病床上躺了几天,宋衡川躺的并不安生。梦里都是连青皮肤红肿、呼吸不畅的样子。他红着眼眶,困难地喘息着,问他:“你为什么忘了?”
宋衡川从床上猛然惊起。
他带着一众手下,寻着助理查到的地址,不出所料的来到一处熟悉的地方。
下人下去通报后,门一开,汪显热情地说:“哟?宋老板,稀客啊,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过来了?”
宋衡川沉默着进了门。
“这是咋了?拉着个脸?”汪显打量着他,“这是……离婚了?”
宋衡川不置可否,点了一支烟。
汪显脸上的表情都快藏不住了。不过片刻,他还是正了正色,语重心长地说:“咱虽然是一届的,我比你年纪还是长点,自称哥不过分吧。”
“哥跟你说,这有的人啊缘分就到那了,你再去挣扎是没有用的。反正左右不就是个beta,你又不能标记他,也不用对他负责,这多省事儿啊。”
汪显侧着眼,揣摩着他的神色,但是宋衡川依然是那副表情,没有赞同也没有反感。
于是汪显继续诱导着说:“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叶家Omega不?人长得又好……”
“汪显。”宋衡川突然出声打断他。
“嗯?”
“你看见我手机没有?那天喝酒,好像落在包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