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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得到过我梦寐以求的母爱,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但人最终是会变的,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在权利之巅和尘埃之中反复的磋磨是否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又或者她的的确确像我猜的那样,把她这一生的不幸都归结于这张脸,所以对我的憎恶最后压倒了慈母心肠。

又或者她已经彻底看开了,余生只不过是想得到平静自由的生活。所以把最后一点希冀和期盼全部凝结在薄灯身上,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既是觉得无法面对,也是感觉到已经不知道怎么用当初的态度来面对我,索性不见。

但不管这其中缘由是什么,在我最需要她的照顾的时候,在我最需要她的帮助的时候,她选择了不闻不问、冷眼旁观。最后在我和薄灯之间理不断剪还乱的时候,因为察觉到了我对薄公馆光明的未来可能带来的风险,直接视我如敌仇,干脆利落地赶出了薄公馆。

难道她不清楚失去庇护的我可能会面临什么吗?

难道她不明白这幅颜色沦落烟尘的后果吗?

难道她不记得暗中窥伺她的人至今没有完全死心吗?

也许是记得的,也许是不记得的。但总之,她的处理方式就是简单粗暴地把我接来,锦衣玉食的养大,就算是兑现诺言;然后简单粗暴地把我赶走,母子关系一刀两断,就算是了了这一切因果。

我擦干眼泪,默默望着窗外的白茉莉和金银花,慢慢展开美工刀的刀锋,一点一点把他们的根系割断,任花朵零碎飘落,枝叶混杂入泥土。

她既然再也不需要眼泪。

我也就再也不需要母亲。

我可以理解、原谅她出于保护心理,对我和我爸的放弃。但是后来她明明拥有了裁定他人命运的权力,却不肯施舍我一点半点微末的真心。

那就这样吧,母子一场,终究是会到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我爸泉下有知,此生挚爱的两个人最后走到相逢陌路的地步,会不会心痛如绞呢?

我将带着枝叶和根系的泥土抛入回收垃圾箱。

这被权势欲望颠倒的命运,到此为止吧。

雨季,我联系的导师安蒂亚斯先生告诉我,他需要去大陆监督一项自己主持的中美合作项目,因为他的门下只有我一个亚裔学生,所以决定带我过去作为助手兼翻译。

我看着自己刚交上去、还没盖章同意的PhD学位申请书,感觉嗓子眼里含着一口老血,却只能默默往下咽。

安蒂亚斯先生在视频那头扶了扶眼镜,镜片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冷光,但他的笑容十分亲切、语气依旧和蔼:“解,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先生。”我含着老血,微笑着说。

NYU是个精英主义盛行的地方,安蒂亚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他的团队里,每个人都必须有用处,每年都有他PUA学生的传说。而我选择他的原因极其简单,他的学生毕业太顺利了,在千锤百炼中拿到最高的答辩通过率。而我不想一直靠陆昊苑的供给,我想早点读完赚钱。

我一边磨咖啡一边苦笑着想,也许我还要感谢这次交流,给了我机会向安蒂亚斯展示我的个人价值,以便为他在我的申请书上落下的那个签名添砖加瓦。

和安蒂亚斯的航班落在T市的时候,是风季。我看着对方来接待他的团队,胸口配着熟悉的“黎鸿锦政府管理学院”的胸标,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在对方的引导下,抱着安蒂亚斯大包小包不愿意假手于人的材料、在接待酒店门口下车的时候,又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门口等候的学生里,最前面的一位,轮廓深刻、身材高大、表情冷漠的,可不就是几年不见的陆昊笙。他竟然真的回来读了T大黎政院的研,就凭他那个镀金的中德联合培养学士学位?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但陆昊笙竟然只是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琥珀色的眼睛非常淡定,就像我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那样。我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佯装从容地与各位老师握手,站在安蒂亚斯身边老老实实地当翻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政院领头的接待老师是他们的副院长兼王牌专业社会心理学系主任,魏启波教授。他与安蒂亚斯自如地用英语寒暄了片刻,然后冲我一笑,手在身侧随意摆了摆:“小陆,你带安蒂亚斯先生的学生先去休息,安排一下。”

陆昊笙应了一声,走上前来,冲着我微微一笑,客气道:“解星然同学,请你跟我来这边,学生都集中安置在四楼住宿。”

电梯门缓缓打开,陆昊笙先一步跨了出去,身材挺拔,步履带风,很难不承认他那种纯男性的俊朗和英气的确是引人注目。但我心里仍旧没放下那一点警惕,在他身后两步之远,一直到他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口停下,掏出了门卡。

一声清脆的“滴”,房门应声而开,他彬彬有礼地对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我微微颔首,抬头迎上他的微笑。迎着夕阳,他琥珀色的眼珠泛出琉璃一般的光泽,笑容客气礼貌,弧度都挑不出半点毛病。但就在他的眼睛折射出夕阳的那一瞬间,尽管藏的很好,我依旧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冷芒。

熟悉的侵略性的神色。

我脑海中许久不曾响起过的警报长鸣,身体比大脑更快,向后一步就要撤出。但陆昊笙显然早有准备,一把环住我的脖子将我勒进了房间,行李箱倒在脚边,发出“砰”的一声,被他随意地一踹踢进房间,然后顺势反带上房门。那双手臂如钢浇铁铸,将我掠进屋内,双双倒在床上。

久违的恐慌袭来,我反手就想抽他耳光,却被牢牢锢住。他“啧”了一声,湿湿热热在我唇上嘬了一口,亲昵地贴着我的鼻尖道:“怎么还是这么机灵?我都已经装的很好了!”

我愤愤踹他,却根本没力气抽出腿,我郁结道:“臭傻逼,放开我!”

“不放!”他干脆利落回绝,又抓紧时间在我脸上亲了好大一口,把头埋在我脖颈里深深地吸着我的气息,闷闷地道:“我都忍了两年了,还不能让我好好碰碰你吗?再见不到你我要疯了!”

我气结:“陆昊笙,我都跟你说得很明白、很清楚了,我对你没兴趣,也请你离我远一点!我陪老师来参加项目交流会,烦请你公事公办,行不行?”

陆昊笙笑嘻嘻道:“可是我对你有兴趣啊,你可以躲着我,但是不能要求我也疏远你吧?”他在我脸上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叹气:“然然,你不知道我为这一面准备了多久,我快被我姐丧权辱国的条约折磨死了。”

我没心思听他想说什么,只想奋力掀翻他,没想到他挨挨蹭蹭了好一会儿,放松了些许力道,抱着我坐了起来,手臂松松地环在我身上,嘴唇贴着我的头发说:“我放开你,你不准跑,老老实实跟我说会儿话,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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