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周疏昀盯着玄关那一大箱原祁没拿进去的彩铅琢磨了半天。
又想起来他套在笔杆上寒酸的笔头子，想了想，到公司时又把部长提了上来聊天。
晚上回家的时候原祁得到了N箱铅笔和颜料。
原祁:“……”
周疏昀一脸得意洋洋坐在沙发上等着被表扬的表情。
原祁:“哥，你买之前能问问我吗？或者问问张老师啊？我不用铅笔用炭笔的，这个颜料也不是我用的牌子啊……”
周疏昀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很快转为气急败坏。
“你爱用不用！”
原祁看着价值不菲的画材，哀哀地叹了口气：“唉……”
周疏昀：“你叹什么气！”
原祁：“就是觉得……你们这些人送人东西的时候应该不知道会给人造成很大的负担。”
他想起林无许硬要送他的彩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这些人？
周疏昀不喜欢他这个话，好像把他和原祁分割开来了似的，“我哪里是送你？这些我都会记下来让你一根一根还债的！”
原祁听完倒是笑了，周疏昀这样还让他心里舒坦点，“那这怎么算啊？这么多箱，你要说睡一次当还一根铅笔的话，咱俩可得睡一辈子了。”
一辈子……
周疏昀一噎，脸蓦然红了起来，半天没说出话。
原祁没看见，他蹲在地上开始在那些画材里翻找自己能用的，颜料倒是还好，就是尺寸不对卡不进自己的颜料盒，得挖出来用，不过他出去考试也不会带那么多颜色的颜料，铅笔是真的用不上，他愁眉苦脸，“能退吗？要不退了吧？”
周疏昀还在刚刚那句话没回过神来，听见原祁说要退，当场炸毛。
为什么退？！
他不想和自己睡了？！
“不退！”周疏昀斩钉截铁，“就按你说的，一次一根。”
原祁：“……”
真是没救了，他觉得周疏昀这样跟变相表白没什么区别，弄得原祁心都在狂跳。
他问：“那换成炭笔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铅笔还放在那里，第二天又送来一大堆炭笔。
原祁觉得画完了自己折价卖画材都能拿回来半年生活费。
到后期集训张老师也没太限制原祁，大多时候都让他自己画，他坐在后面，偶尔讲两句。
考点改在Y城的消息已经放出来了，张老师也来和原祁说这个消息了，原祁表示已经买好车票了。
这还要感谢林无许。
那个节骨眼已经临近过年，不提前买票真的很难买到。
其实后面林无许又加他了，没说别的，只发了一个问号。
原祁没加，装没看见。
林无许也没再加，钱也没退回去，这让原祁松了口气。
不然到时候转回来又转回去的周疏昀看了又生气。
X城的冬天冷得很快。
原祁这段时间出门出得少，家里又开着暖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不容易有点空闲，被周疏昀拉出去吃饭，原祁穿了件毛衣和薄外套就想出去。
周疏昀：“你就穿这么点？”
原祁：“我年轻。”
黑色高领毛衣上面是一张无所畏惧的年轻脸庞。
周疏昀：“冻不死你！”
刚下车人就后悔了。
周疏昀幸灾乐祸。
原祁冻得涕泗横流。
还好餐厅暖气很足，喝了杯肉桂热红酒，原祁总算暖了回来。
他问：“今天什么日子？非要带我出来吃饭？”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日子，就是看他这阵子都太紧绷了，周疏昀有点看不下去。
当然，说是不可能说的。
周疏昀:“就随便吃个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便？”原祁环视一周，这餐厅在最高层，连顶都是透明的，屋顶做成奶油尖尖的形状，罩着所有客人，玻璃感觉也比一般的玻璃更加透，几乎看不见痕迹，一抬头就能看见星空。
位置很少，中间有人在弹钢琴，琴声悠悠扬扬，脚下舞台是一片水，灯光照上去能清楚地看见点点涟漪从钢琴中间泛开，像在水中心演奏似的，怪不得这里叫兰若汀。
看起来根本不是随便能订到的位置。
周疏昀挺坦然，“都说了就随便吃个饭，我明天去Y城，可能明年回来。”
“噗……”原祁差点喷了，“七天就七天，说什么明年？搞得好像你要去很久一样。”
七天还不久啊？！
原祁是一年最后一天的生日，自己可能回不来，他还一点儿都不失落。
周疏昀无名火起，“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原祁茫然地看他，“啊？”
“算了。”周疏昀沉下脸。
原祁默默擦了擦嘴，“那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也不用吧，电话多方便啊，不行还有视频，你要实在舍不得，我跟你去Y城行吧？”
“谁舍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舍不得。”原祁投降，搞不懂这位爷又哪里不高兴了，“你去七天我想你想得肝肠寸断彻夜难眠……”
“少他妈放屁！”周疏昀不信。
“别生气，这个肉挺好吃的，你尝尝？”原祁夹了一块喂给周疏昀。
周疏昀脸色不爽，但还是就着原祁的手老老实实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