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殽很是新奇地打量着前方引路的马队,毕竟怎么会有男人不爱骏马,虽然他还未成年。
晏洵难得关心起他来,直接叫人牵来一匹宝马给他,他欣喜地接受,枉顾旁边齐道归担忧的神情。
“没事的,摔不坏,毕竟他是……”
齐道归的眼神像铁蒺藜一样甩在晏洵身上,晏洵识相地住了嘴,又露出个谄媚讨好的笑。
齐道归被这昳丽笑容迷惑,连忙避开,好似见了洪水猛兽,毕竟他深知这完美皮囊下裹得都是什么污物。
齐殽上手非常地快,加之那马怕他得很,听话且安分极,转眼间他已经骑了一圈回来,凌乱的发丝更衬得他气质如竹筠风动、箜篌啼啭。
他正得意想讨句夸奖,晏洵已经半强迫地拉着齐道归上了车,与他同乘一驾。
齐殽银牙咬碎,早知道这孙子没安好心,原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于是骑着马紧贴着二人的车轿,想要探听里面的动静。
“我也能骑马。”齐道归的语气还是冷淡极了。
“有这个精力不如担心下翼初。”
“你解决不了他?”
“随时可以,但是你呢?”晏洵沉寂了好一会儿,“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和剑一起报废了。”自从他生下齐殽之后,他的力量就彻底消失了,肃辰剑也变成了普通的凡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洵大概猜到罪魁,冷哼一声,“你的前夫净留下烂摊子。”齐道归每次自暴自弃的态度都与青棠有关。
“不要再在齐殽面前提到他!”齐道归可以不介意晏洵的口无遮拦,但是唯独齐殽,他不想他卷入这一切。
“你只能瞒他一时……”晏洵说到这戛然而止,“算了,提他们做什么。”他伸手揽住齐道归的腰,逗弄似的捏了捏那结实的腰腹肌肉。
齐道归反应过度,啪地一声打开晏洵的手,坐到了离晏洵最远的地方。末了,终于补上一句:“你烦透了。”
晏洵无奈地轻叹了声,他还真不想吃强扭的瓜,或者说那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总之他反常地在对待齐道归时谨慎小心起来。齐道归并不知道晏洵百转千回的心思,他正在想办法远离晏洵,动手动脚不说,还让他回忆起曾经的事,讨厌至极。
齐殽听了半天,一句也没有听清,里面争吵似的动静让他心急如焚,但他也找不到契机闯进去,只好继续百爪挠心。而后车轿里安静下来,他才放宽心,继续贴着前行。
等他掉以轻心时,耳边却传来晏洵的声音。“墙角听得很开心?”
齐殽撇撇嘴,发现周围人都如常,看来只有他听得见这声音,于是他很有礼貌地选择了无视。
晏洵却没打算放过他,“这么大还粘着父亲,真不害臊。”
“你管得着吗?”齐殽没憋住,一开口就发现周围人都看向他。他尴尬起来,捏紧了手里的缰绳。
“踩到痛脚了?真抱歉。”那腔调悠悠荡荡,怎么也不像有歉意的样子。“像你这种孩子有点恋父情结倒也正常,别太过头就行。”
齐殽咬着牙,细声细气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比起父子,齐道归更接受叔侄。”晏洵还嘚瑟的在传音入密里笑了两声。
“妈的。”齐殽终于还是没忍住,脏话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洵没声音了,好像很满意。
齐殽想现在干脆把这匹晏洵的马杀了,然后再把晏洵也杀了。晏洵居然看穿了他的想法,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至少他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晏洵是怎么看破的?还是说他这些妖法里面有能读心的?如果晏洵把他的心事告诉齐道归怎么办?他还没做好坦白的准备。
齐殽越想越混乱,他真想冲进去表白心迹。
晏洵得胜的笑意僵在嘴角,他忽然意识到齐殽对于齐道归的重要程度。他生气了,他很嫉妒,他很不满。凭什么青棠的小崽子能得青眼,按照齐道归的性子,他不应该杀了这个祸害吗?他不理解,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于是他把角落闭目养神的齐道归按住,神色冷凝地质问起来,“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发什么疯?”齐道归有点习惯晏洵的反复无常了。
“我说你为什么不杀了他的孩子,你还念着他?在他那样伤害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