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万歌嘴角挂着血丝，惨白着脸急喘着气。
他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几道暗红的指痕。
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谁知道这小子何时又发疯。他只能一边吞着血一暗暗的观察易离渊的动向。
易离渊僵在那里没动。
楚万歌也不动弹。
关键他现在真的一丝力气都没了，全都用来反抗易离渊。
“傻了？”楚万歌嘴贱的毛病又犯了。
即使声音沙哑得吓人。
好歹算是半个亲儿子，怎么也得好好“关照”一下。
瞧着易离渊还没动。
他又想说些什么，可嗓子疼得难受，恐怕是声带给掐伤了。
明明是他快给掐得断气了，易离渊倒给先委屈上了。
这小子阴着脸，整个身子都隐匿在黑暗中，眼睛却像是在散发着幽幽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活像一个被他骗身骗心又抛弃的怨妇。
emmmm
他想了又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杀他全家的混蛋。
他只能清一清嗓子，又咽了几口口水，好不容易感觉能说点话了，易离渊忽然动了，抽起一把剑就冲到他面前。
狠厉地，不带一丝犹豫地将剑刃刺入他的右边肩膀。
“师尊，既然我现在不能杀您了，我就把你这只手废了怎么样？把你这只沾满妖族肮脏鲜血的手废了如何……”
他睁大布满血丝的，可怖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重重地强调了一遍“肮脏”。
恨不得咬碎牙齿。
“疯子……”
楚万歌颤动着苍白如纸的唇，还是硬挤出来几个字。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人之间，漆黑的房间顷刻间变成了千清宗的前堂，他们的身边围着一群人，虽然看不清脸，但从嘈杂的声音中，楚万歌还是辨别出是哪些人。
千清宗的一些长老和“楚万歌”座下的其他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都在恶毒的咒骂着，有的还在拍手叫好，让易离渊快些把他杀了。
墙倒众人推。
尚不过如此。
就连天真的孩童也不明所以的跟着喊杀。
咯咯地直笑。
如果只是他和易离渊两人的空间，他的解释或许尚且有点用，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什么，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看过“楚万歌”怎么屠杀易离渊的族人的镜像，恐怕他刚开口就得被他们一口一口唾沫给淹死。
他的头变得更晕了。
滚烫的热血不断地涌出，终将他浸染成了血人。
他其实早早地就没力气了。
连抬起眼皮的力气也没了。
他能深深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他身上的余温也跟着消逝，他的眼前泛着黑影……
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笑。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还怕再死一次呐……明明让他最留恋的那个人也快死了……
哦，不对，现在又有一个人值得他留恋了。
那个傻傻的少年，连仇都报错人的少年……
易离渊……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想远离深渊，却陷得更深……
他无声地动着嘴唇，半睁着眼，最后一次用目光仔仔细细地描蓦着易离渊的脸。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缓缓地抬起左手，颤抖着拂上易离渊的脸。
对不起，是为师无能……
杀了我吧，我替那人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