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野外生存好几天,比赛才进行到后半段,双方没有明显的胜负,从阵亡人数来看,确实是贺兰望的一方稍显劣势。
南方条线的搜索已经完毕,他们队伍已经锁定了敌军大营所在地,但倒霉的很,红点显示的位置和他完全相反,为了汇合,他只能日夜狂奔,指望在集中攻打时分点人头,最后一举赢下比赛。
夜晚即将来临,多日的疲劳让贺兰望有些发热,他倚着树,麻木地咬着压缩饼干,吨吨喝了几口水。日薄西山,周遭开始发冷。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想着如果身体的反应真实,他今晚就会烧起来,得提前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睡一觉,以他目前的身体素质一夜应该可以扛过去。
山里经常被大雨冲刷出一些坑洞,他留心找了一通,果然找到了。
高烧不退,贺兰望迷朦之际,含糊不清地喃喃叫着妈妈,脸颊红的想在热水里浸过,他的一声声呼喊在冰冷的夜晚没有得到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干渴的口腔被打开,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流进了五脏六腑,那微小的热量顺着经脉走通他全身,他好受了些,发出哼哼,没一会儿,又被喂了一口温水。有人在照顾他。可惜他已经没力气去辨认,黑暗里的洞口被扔了一只冷光源,他只能看见那人的背影。
乐正希从洞口外的树枝上收集起干净的雪,含在嘴里,浑身冻得一哆嗦,待嘴巴里的雪水融化,急匆匆地抱起贺兰望给他嘴对嘴喂进去。
他找到这里不容易,还好贺兰望带着那个卫星电话。他从戴乐乐那知道贺兰望这个名字时简直惊喜得抓狂,一面想演习结束去找他,一面又忍不住想早点见到他。
还好,还好他来了。看着怀里人生病的样子,他整个心都跟着疼起来。翻遍了医疗包给他找了颗退烧药给他吃下去。这一晚,贺兰望汗湿了全身,痛苦挣扎了大半夜,才退烧。
清晨的阳光射进洞口,照在他的眼睛上,贺兰望不舒服的抖了抖眼皮,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赤身裸体和他贴在一起,两个人盖着两套重叠的作战服,敌对的肩章格外醒目。他惊讶地动了下,就把人动醒了,沉重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把他搂了个结结实实。
“宝贝儿,再睡会。”
“小希,你怎么在这儿?”
乐正希咯咯地笑起来,赖床似的,用嘴巴在他脸上盲找着下口的地方。细密的吻就这样落在贺兰望的额头,眉毛,眼角,脸颊,鼻尖,最后落到嘴唇:“因为老公想你了,所以来找你。”
“别闹,好好说话,”半年不见,他长高了。
乐正希漂亮的大眼睛缓缓睁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印在瞳孔里:“好久不见,老公真的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