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这么多天,游潜还是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况,尤其是通缉他的画像还被挂在东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注意得到,“你出去买药的时候城里面有什么动静吗?你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刘泞的表情有些怪异,对着游潜的张了张嘴,好像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过了一阵才回,“我没有钱,所以就没有去城里买药,只好在附近的山坡里随便采的一些草敷在了你的伤口。”
“什么?你——,你就用随便采得草?!”游潜挣扎着像坐起来,又被伤口疼得倒了下去。
“别动——”,刘泞使劲拧了一把沾了水的帕子,帮游潜擦了擦额头上疼出来的汗。
游潜突然发现刘泞用的皱巴巴的东西似乎有点眼熟:“你哪儿来的手帕?”
“这不是你怀里装着的吗?”刘泞还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幸好还有这个,不然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把你身上流血的地方擦干净。”
游潜赶紧抢过来展开一看,果然是他用命抢回来的东西。此时白绢上面画着的人脸已经被血染的看不清楚颜色,细腻的质地也布满了褶皱,像一块用完了的抹布。
游潜的心痛似乎盖过了肩膀的伤,他赶紧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手腕上系着的铜钱还在,腰间的酒壶和斗笠却不见了。他抱着侥幸的心情继续问道:“那我的酒壶和斗笠呢,你没有丢掉吧?”
“你的酒壶被我用石头砸成了两半,正好可以用来幺水”,温腾拿出半边葫芦瓢一样的东西,接着指了指一旁:“至于那个有点旧的草帽,我用它给大白做了个窝,铺上茅草十分暖和,大白好像还挺喜欢的。”
仿佛对刘泞的话表示认可,一旁趴在草帽窝里的白猫悠闲地摇着尾巴,喵喵叫了几声。
这下游潜彻底倒在地上躺平了。
“对了,我采回来的草药还没用完,你这几天还要继续敷,当然口服的效果会更好。”
随后,游潜看到刘泞拿起一块石头,用力地捣着一把不知道什么作用的草,石头咚咚咚的声音砸在地上,药草被捣烂成碎末和汁水,再被刘泞用干枯的叶子接住放到一旁。游潜脸色从白到黑又到白转了一圈,“你,你这两天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这个草药可以止血化瘀”刘泞一个眼刀扫过来:“怎么你发现我不值得你感恩,又想把我摁到门前那口水缸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没有”游潜发现这个小子似乎有点记仇忙转了个弯说道:“我只是好奇,你还懂医吗?”
“略知一二。”似乎是为了增强可信度,刘泞继续说道:“我母亲留给我了一本医书,我时常看。”
游潜几乎瞬间捕捉到了关键词,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你母亲会医?”
刘泞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暗淡了下去,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给姨妈了,现在我连我母亲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
“小时候姨妈不愿意出钱让我读书,我就只好看母亲留给我的这本医书。”刘泞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笑地画面,轻笑一声,“可是我连字都看不懂,只好看里面的画。后来刘子鑫到了读书的年纪,请了夫子,我才跟着一起。”
游潜安慰道:“你母亲给你留下了很多东西,她也许是逼不得已把你送给你姨妈一家的。只是他们见利忘义,才对你不好。”
“是啊,所以他们死了也是活该。”
“你恨他们吗?”
“我当然恨他们”,刘泞拿起捣好的药草沫走了过来,蹲下身用力按在了游潜的左肩伤口处,弄得游潜闷哼一声。“所以你记着,我这个人最记仇了,谁要是对我不好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刘泞帮游潜敷好药,洗干净了双手:“你这人做事总是随心所欲,没想到身体倒是挺好的。我仔细检查了几遍,大概一周你就能痊愈,等你痊愈之后,我也准备离开了。”
见刘泞的眼神语气丝毫不作假,游潜有些惊讶:“什么意思?你要一个人上路吗?可是你又准备去哪儿?”
“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说得没错,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天大地大总有我能去的地方。”
这话要是在游潜刚救出刘泞的时候听到,他一定会松一口气,然后爽快地分道扬镳。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游潜知道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可能跟皇室有关,甚至跟旭国的国运有关,此时他反而由不得刘泞就这么简单地离开。
“你可以走,但是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通缉,为什么误会你,又为什么受了重伤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如游潜所说,刘泞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他不是不想问,而是明知道问了也没用。
于是刘泞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
“其实这些都跟你有关系。”游潜叹了口气,“准确说,应该是跟你母亲留给你的那枚琉璃珠子有关。”
“什么意思?”刘泞听到游潜最后一句话,皱起了眉头。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游潜不答反问:“你知道你的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
刘泞皱着眉头摇摇头,“我从来都不过生日,我只知道我是光中六年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