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嘉杭钱庄的人来找他们?
刘泞抱着琉璃,一边抚摸他的毛,一边解释道:“嘉杭钱庄的钱掌柜跟我姨夫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早就相互熟识,如今姨夫一家被灭口了,这么大事情钱掌柜肯定也知道,我只要写一封信送到钱庄,他肯定愿意主动帮忙的。”
游潜突然想到十几天前,也就是刘氏一家出事的第二天,嘉杭钱庄大门紧闭。此时想起这件事,他忽然觉得有些蹊跷。因此不放心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写又怎么送过去?而且你确定嘉杭钱庄的人值得信任吗?如果他收到你的信后不仅不愿意帮忙,还转头把你告发给韩家人。。。”
而刘泞似乎早就想到了游潜说的情况,“我们可以找一家离这不远的客栈,让店小二帮忙送过去。信上就说’我因为无家可归害怕遇到危险,打算取出母亲留给我的东西离开这里。只是现在身无分文,希望掌柜能帮忙送到破庙这里。’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一旁观察,如果被告发,我们躲在暗处,可以及时逃跑,官兵也找不到我们的身影。如果嘉杭钱庄的人按照约定取来了珠宝,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怕被别人拿去。”
游潜思索片刻,问道:“你不是说,钱掌柜必须见到你本人才会把钱取给你?你就写一封信给他,他也未必会理睬。”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至少这样做最差的情况也只是无事发生,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游潜思来想去,权衡利弊,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在忧愁这件事,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最终不得不赞同刘泞所说的这番话。目前来说这的确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就按你说的办。”
游潜心里小小感叹了一番,他没想到刘泞看上去像一个不经事的孩子,心思却如此细腻,脑筋更是灵活。
想到之前自己不仅嫌弃他还误会他,现在却被他救了一命还出此良策,他心中对于刘泞一直以来的偏见和怀疑终于渐渐消散不见,也更加坚定了要保护他的决心。游潜心里默默想着,如果这个人真的能够成为皇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事不宜迟,两人收拾好行囊,抱起琉璃,就准备出发去找一家附近的客栈。
只是看到游潜又带上了他那个破烂斗笠,上面还多了许多白色的猫毛,刘泞皱着眉头说:“你别戴这个,太惹人注意了。”
游潜取下斗笠,“那把它放哪?”
“虽然这里在郊外,但是还是有可能会被有心人看到,”刘泞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不如就把它丢掉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可不行”,游潜十分宝贝地抱住破斗笠,“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刘泞咬着牙又劝了一句,“等有了钱再买个新的。”
“新的我也不要”,但是游潜也知道不能太显眼,于是把斗笠卷了卷,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样藏起来总可以了吧。”
刘泞上下扫视了游潜一会儿,又看了看自己,“我突然觉得,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走在路上也很奇怪。”
刘泞这么说也不是不无道理的。游潜的衣服早已经染上了大大小小的血块,还被武器戳的破破烂烂的。而刘泞也没有好到哪去,在山路上采了几天的药,浑身是灰尘。
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天,早已经看顺眼对方的装扮。被刘泞这么一说,游潜才发现这个问题。
只见游潜稍作思考,说道:“我有办法。”
新武城近郊边缘的一间小茶馆这几天一直生意惨淡,本来老板买下这里的时候就是看中了来来往往的过路客,可是因为官兵下令封锁了半个新武城,现在茶馆里几乎空无一人,十分冷清。
正当店小二无聊地打着算盘,门外走来了两个人均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为首的那人年纪不大,长相清秀,举手投足之间仿佛是名贵之家的公子,怀里还抱了一只异瞳的白猫。身后那人低着头,看不清楚样貌,但是却比前人高一个头。他的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短衣,背后还背着一筐东西。
店小二明白生意来了,他十分兴奋地上前招罗。
“两位客人,喝点什么吗?”
扮演者贵公子的刘泞有些别扭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条斯理地说道:“上两杯茶。”他故意停顿片刻又说,“再取纸笔和信封。”
游潜教他扮演贵公子的窍门就是说话要少,动作要慢,下巴要高,最好就是像只孔雀一样,站着不动都行。
小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纸笔,但是还是十分利落地端上两杯茶后取来了纸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阿潜”刘泞拿起笔,想到游潜之前的交代,他有些尴尬地停在了原处,转头把笔递给游潜,“你来写,我说什么你写什么。”
游潜点点头,取过笔,看上去十分听话。
刘泞喝了口茶,想到旁边还有一个耳朵,他思索片刻说道:“致徐叔公,小侄今日不慎遇难,亲友离去,记起我母亲还留有黄金百两,特来此问候并希望取走母亲的遗物。如若可行,望在老地方见面,盼好。”
刘泞慢吞吞地说完后,游潜也写得差不多了,不过仔细一看他写的内容跟刘泞所说根本不一样。他按照之前两人商量好的内容写好,而刘泞是故意说给店小二听的。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最后刘泞签上自己的名字,就收了起来仔细叠好装进信封。
刘泞转头对着店小二说道:“劳驾帮忙送一封信到城里的嘉杭钱庄,给徐掌柜。事成之后会有赏赐。”
店小二果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