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的话太多，也太无力。
“……你真的，能不能，能不能……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洛里措不明不白被带过来，很疑惑，怔怔地看着他，听了这话似乎被伤到了，唇瓣翕动，“殿下，为何那般厌恶我？洛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的存在就是错误。”方照洵说。
存在就是错误？心神巨震，他突然想起了迷乱的幼时记忆和周边人对他恭敬到诡异的态度，还有那夜间的私语。
洛里措遽然僵住了。
方照洵眨了眨眼，皱眉，方才是他看错了吗？这只小白羊的皮里面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崩裂出一瞬。
不对，他肯定没看错，是这小白羊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陡然转了神色，软了语气，“……你别难过，方才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
他觑着小白羊的神色，心想，莽一把。直接闭上眼，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拍了几下，再贴紧，“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几下吧！”
洛里措垂眼看着，指尖动了几下，是温热绵软的肉质触感。
眼前人闭着眼，眉尖轻轻蹙着，阳光透过树叶在玉白脸上撒上光点，显得柔软可欺，太子向来霸道，坏脾气，此时此刻，在他面前服软，手底是柔软的脸颊，再往下是脆弱的咽喉，他像是握住了一只蓬蓬的小鸽子，这种“意外”的感觉让他的心不知怎的砰砰加速起来。
方照洵感觉到脸上的手微微抽动，怕真的被打，立马又开始甜言蜜语：“都是我不好！我、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我床上，我速来不喜旁人和我靠太近，就存了恶感，所以才待你不好！”
他绞尽脑汁，继续乱诓：“……你生得太好了，我害怕，皮相惑人……阿耶也对你另眼相看，我、呃，我妒忌……”
说到后面方照洵的脸皮都红起来，似羞窘，将脸埋在他掌心乱蹭，“反正就是我不好，我不该这般对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洛里措完全僵住了，眼睫颤动。他也从未和他人如此亲密过，也没被他人这般讨好过，雪原的人对他只有尊敬，母亲只教导他该做的事，一遍又一遍地复述他存在的意义，他的使命……
掌心像是小动物在舔舐，柔软的，温暖的。
他歪着头，面无表情，褪去“人性”的脸如雕像一般，深绿色的眼眸里漆黑的竖瞳在急速地缩张，如他的心跳、血液。
这是什么感觉？他茫然地想。
但还未思考清楚，嘴就不受控制的出声：“……好……”
方照洵怕再不遮住脸就要笑出声了。这只小白羊竟是白切黑切白，什么也不懂。
埋在手心的那双眼充满了恶意，他会好好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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