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阳台。”
“抽烟?”
大叔没回答,舌头在干涩起皮的嘴唇上舔了舔,握在背后的手攥紧再松开;他总是没来由的心悸和恍惚,木百不许他抽烟放松,所以次次捏到烟盒就作罢。张如永抹一把嘴,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的回应了。
木百不太高兴,“不要抽烟,我什么时候允……”话到嘴边生生憋回去,“烟酒都伤身,不至于总要我提醒你吧?”
听起来怪温馨的,实际上木百嫌弃烟涩味酒臭味这件事两人心知肚明。
张如永这会儿思绪特别乱,他刚刚连着去看了三回洗碗机想把碗筷放回柜子里,结果都是没到时间,记忆力似乎都差了很多。
这次答应回来,张如永本质是被强扭的瓜,可木百一贯薄情寡义,自己能舒服便是最好,不管大叔明显阴郁的神色,同原先一般作威作福。木百的耀武扬威不是咋咋呼呼的,更多是高高在上的指挥和生来不断增加的冷漠傲慢,说话做事,没一样不像刀子似的扎人。
如此,大叔混沌下去,很有崩溃的趋势。
张如永肝火旺,焦躁不安,额头沁出薄汗,明明是微凉的季节,身上却同火舌舔过,刺痒的很。
“老转悠什么?”木百把手机撇一旁充电,颇为不满,“你……”
不耐烦的话音中断,木百迎着泪流满面的大叔略不自然,“你怎么了?哭什么?”
张如永呆滞着揩去脸颊泪痕,脸上表情茫然又慌乱,“我怎么……哭了……”
木百起身,张如永下意识往后退,强装镇定,“可能最近太累了,我先去休息。”他目前很抵触木百的接近,无论带有怎样意图的木百都不是他能招架得住的,眼瞧木百又要发火,几乎是条件反射就想逃远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木百面色阴沉乌云密布的往这靠,“躲什么?”
张如永迈出一半的步子退了回来,“我累了想休息……”
“想休息?我不让你休息了?又哭又躲的,好玩吗?”
他说的某种意义上是实话,张如永哑口无言。
木百无视大叔不断落下的泪珠,不由分说地带着人往卧室走,大叔眼疾手快去扒沙发,被木百拍掉手。
“装可怜装够了没?我他妈好脸色给多了?叽叽歪歪给谁看?!”粗鲁的动作劈过张如永挣扎的上半身,不由分说拉过大叔腰腹狠狠往前带。
张如永惊慌失措,绷紧手臂推他,“你放开我!”他羞愤难当,忽然生出一团怒火充斥神经,手上多了份力量,钻空子甩开木百紧抓着小臂的右手,另一臂被死扣住也奋力抽动,“滚开!”
“张如永!”
回头相视,张如永满是泪痕的脸庞绯红,眼底喷涌的恨如毒蝶扑飞,靠近复后返退,明明灭灭深藏却不禁泄露,平日低垂顺从的眉眼扬起愠色波涛,浓稠悲雾浸染其中,在灯光下犹显决绝。
木百怔愣的瞬间,张如永已扯开距离。
“我知道你要我回来是继续干以前的事情,但是今天我不想做爱,可以吗?假如你不满意,我没有任何办法,实在不行我可以走,帮你叫个人来。”
“你他妈还干上拉皮条的了?”木百拧着他肩膀,不悦地低吼,“故意恶心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先我没有陪你上床的义务;其次我没有拉皮条,你不愿意我不会真的喊人;然后,我们和以前不一样了,木百,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听从你一切要求的必要,”
最后,大叔轻呼出一口浊气,“我和你互相有不堪入目的证据,假如你愿意删除,那么我同样乐意把你当做陌生人。”
摊开说话说给讲道理的人听有用,说给木百,那就是对牛弹琴。
“陌生人?”木百再度靠近,整个人十分松弛,手绵软筋骨搭在大叔腰臀中间处,极速变换情绪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演的很逼真,“你要和我做陌生人?”
张如永懒得揭穿他伪装出来的情深,扭头错开木百要捏住他下巴的手。
这场谈判无疾而终。